北晋和大梁同时来犯,楚泽受命前往,在原本的世界线上,此次去边境的任命,本来会交给三皇子楚越,可如今楚越被圈禁在自己府中,这个重担也就落在了楚泽身上。
“去战场危险重重,子瑜愿否同去?”楚泽把苏遇拥在怀里,大掌握住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苏遇将手慢慢环在他腰间,低语:“殿下去哪,子瑜就去哪。”
他虽不会武,可这些年在无为子的教导下,熟知兵法,也许能帮到楚泽。
木窗被风吹动,一缕阳光落在苏遇脸侧,映衬得他脸颊光洁如玉,惹得楚泽忍不住又吻向了他的眉心,喟叹道:“孤怕是越发离不得子瑜了。”
苏遇将脸埋在他胸前,回应道:“那子瑜就一辈子都待在殿下身边。”
话落,苏遇心中不由划过一抹痛楚,绕在楚泽腰侧的手,也下意识的紧了紧。
哪怕是知道无法孕育后代,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人,更加不想再纠结日后之事。
罢了,若他日遭厌弃,就远远站在角落里,能多看上几眼也好。
实在不是苏遇多想,只是君心难测,自古又有谁能真正成为帝王的唯一。
奢求得越多,反倒越容易破灭。
被苏遇又乖又软的样子撩拨得起了火,楚泽直接把人带回了太子府,折腾了整整一日,方才餍足。
不日,宣帝就在殿上宣布了楚泽的调令。
大家心知,这是要让太子建功立业。
宣帝身体每况日下,怕是等太子回来后,就会继承大统。
可众人都明了,边关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可以说危险重重,一时间,部分墙头草的官员又迷茫了,到底是该忠于英明神武的太子,还是依附母族强大的四皇子。
大臣们心中惶恐,楚泽确是心情甚好。
此次出行,他并未安排马车,而是选择了骑马。
起初,他与苏遇各骑一匹马,到了后来,却变成了同骑。
苏遇虽然略懂骑射,但却没有长途跋涉的骑过马,路程遥远,加之他年幼时本就身体不好,虽后来经过药物调理过,但依旧比不上常人,连日颠簸,着实有些吃不消。
同行队伍,皆是楚泽亲信,虽觉诧异,但也不敢言语,只是他们多为军中将士,个个铁骨铮铮,见太子伴读弱不禁风,难免有些鄙夷。
苏遇也知道如果坚持自己骑马,定会拖慢队伍脚步,于是只能红着脸与楚泽同骑一匹马。
好在无为子这次来,给他备了不少药丸,有些刚好能够缓解他的不适。
见怀中少年小脸苍白,楚泽心疼的倾身凑近,柔声道:“还难受吗?前面便是巍城,进城后孤为你找个大夫瞧瞧。”
苏遇忙伸手抓住楚泽的胳膊,摇头道:“我无碍,赶路要紧。”
为了及时赶往边境,这一路上大家都未休息,风餐露宿,若是单为他停下脚步,定会引起旁人不满,也会影响楚泽在军中的威望。
楚泽一眼就看透了苏遇的想法,解释道:“并非因你一人,过了巍城就是边境,其他人也需稍作调整。”
苏遇虽然难受,但从未出声叫苦,一直咬牙忍耐,楚泽虽然心疼,但也知道事情轻重,如今他们已经比预计要更早抵达巍城。
适当的修整,反而会鼓舞士气。
巍城是离北楚交界最近的城镇,在大梁北晋与南楚交好时,往来商人络绎不绝,繁荣热闹,但自从大梁宣战后,宣帝就禁了与另外两国的交易。
楚泽原本以为巍城会十分萧条,可城内百姓却很悠然,似乎并未受到战争的影响,市集也与其他城镇无异,人声沸鼎。
随行军队无法入城,楚泽便命他们在城外驻扎,稍作调整,好好休息。
现下负责管理巍城的人,正是苏遇的好友,也是宣帝钦点的探花郎赵令。
他收到密报,早已侯在城门外,见楚泽与苏遇同骑一匹马,心中有些诧异,但见好友面色苍白,那点疑惑瞬间又转为了担心。
只是太子在旁,赵令不得不隐去担忧,先上前见了礼。
楚泽让他无需拘礼,同时夸了他几句,赞他将巍城管理得很好。
赵令则是谦逊的屈身,看了一眼苏遇后,缓缓道:“下官不敢居功,早前对于管理巍城也颇为头疼,好在苏大人给了臣一些建议,臣才从中找到了头绪。”
他知道苏遇在太子那里不受宠,特意说了许多好话,更何况好友有大才,赵令也不愿他这般璞玉蒙层。
“嗯。”楚泽颔首,手指抚过腰间玉佩,想起了早前苏遇写给赵令的那封信。
赵令见楚泽眼神淡淡,不知他是喜是怒,但观苏遇脸色实在不好,便拱手继续道:“下官见苏大人似乎身体不适,是否需要为其请个大夫。”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道逼人的视线看得出了些冷汗,正准备再说几句挽救一下,就听到楚泽淡淡‘嗯’了一声。
赵令用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领着楚泽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宅邸。
说是宅邸,实则只是个一进二出的小院,赵令为人清廉,住处只比普通百姓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