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风降温,姜小帅的诊所又是人满为患,忙活了一上午,刚要坐下来喝口水,又一个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
“姜大夫。”
姜小帅把水杯放下,习惯性的应道,“诶,您哪不舒……”
等看清身后的人,不由得磨了磨牙,再一瞧他的打扮,西装革履,熨烫平整的领口,头发修剪得干脆利落……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调侃道:“吴总经理大驾观临,有失远迎!”
吴所畏爽快的大笑一声,使劲在姜小帅的脸上捏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有空啊?”姜小帅问。
吴所畏指指外边,说道:“城区48个路口改建,红绿灯统一换成LED只能信号灯,我们公司接受了这个项目。这两天员工正在这一片儿勘察测量呢,我来监督他们的工作,也顺路来看看你。”
姜小帅笑着在吴所畏肚子戳了一下,“政府的工程都能搅到,能耐不小啊!”
吴所畏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公司全体员工齐心努力的结果。”
姜小帅哼笑一声,“是池队长一人的功劳吧?”
“谁说的?”吴所畏矢口否认,“他已经不在交管局上班了,调到财政局了。”
“交通局待着有什么意思?财政局的发展前景多好。人家一定是为了这个项目,才苦苦挨到今天才调任的。先把路给你铺平整稳,然后再到财政局混个一官半职,为你公司的发展壮大提供良好的政策条件。他应该就是这个打算吧?”
无所谓冷哼一身,“你也忒瞧得起我了,他调任就是一句话的事 ,哪会想那么多?真要考虑也不会优先考虑我,肯定是那群蛇崽子,估摸他也醒悟了,没有稳固的社会地位,就没法给儿子们建立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
姜小帅促狭一笑,“瞧把你酸的。”
吴所畏嘴硬,“我有什么可酸的?我巴不得他天天去看那群蛇儿子,最好睡在蛇窝了,省的回来招人烦。”
“哎,对了。”姜小帅想起一件事,“你到底和他坦白了没啊?”
说起这事,吴所畏的眼角有挂上几分愁色。
“那天本来想说的,结果他给我下了一剂猛药,还没开口就怂了。后来我想想,算了,就这么着吧,我把关于我和岳悦的所有东西都销毁了。我和池骋不是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的,我们认识的人相隔十万八千里,没人会把我俩的事捅到池骋那。”
“那岳悦呢?”姜小帅提醒,“万一他要报复你呢?”
吴所畏摇摇头,“不会的,他一定认为池骋是知情的,故意替我打击报复她。就好像当初我觉得池骋是知情的一样。”
姜小帅想想也有道理,“如果能瞒住,就别冒那个风险了,将来你们感情稳定了,说不定哪天聊起来,就把这事带出来了。”
“我也这么想的。”
又一个病人上门,姜小帅过去给人看病,吴所畏就坐在椅子上喝水,一边喝水一边端详着姜小帅,他觉得姜小帅瘦了,夏天的时候穿这个白大褂还挺修身的,结果现在入冬了,衣服增厚了,白大褂倒松松垮垮的了。
给病人开完药,姜小帅又坐了回来。
吴所畏朝他问:“你和郭子到底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姜小帅模棱两可的。
吴所畏挺着急,“你不会还以为郭子喜欢池骋吧?”
“好不容易聊个天,咱别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成么?”姜小帅颇有深意的目光转到吴所畏的脸上,“说说你的幸福生活吧。”
吴所畏面露窘色,“我有什么可幸福的?”
“您这大公司开着,富二代护着,不缺钱,不缺爱的,还想怎么着?”
吴所畏说,“我想要个媳妇儿。”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得了吧!给你个媳妇儿你都不知道干嘛用!就你前面那根,废弃那么久,都快长锈了吧?”
进门前还沉稳有度的吴总经理,一听这话立刻就炸毛了。
“谁说的?我家老二一直生龙活虎的!我最近正在努力锻炼身体,争取早日把池骋拿下。”说的掷地有声的。
姜小帅也不打击吴所畏的自尊心,直接一笑而过。
两人正聊着,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吴所畏的手机上,接起来一听确实池骋。
“我在外面办事,手机停机了,帮我充点儿话费。”
恨恨的撂下电话,吴所畏一副恼火的模样。
姜小帅问,“怎么了这是?”
“你说这人是不是成心?一出门就停机,兜里还不带钱,每次都让我给他充值,变着法的从我这套钱。”
姜小帅咧嘴一乐,“交个话费能给你套走多少钱啊?堂堂一个总经理,每天几十万入账,还计较那么一点儿钱?再说了,池骋是你被窝里的人,你俩还用算那么清楚?”
说起这事,吴所畏更窝火了。
“一开始我俩确实没算那么清楚,后来我发现这样不行,我净吃亏了。就说买饭这事吧,轮到他买饭的时候,他草草塞几口就得了,一轮到我买饭,他丫没玩没了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