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可巴将军站在驾驶台中,不敢相信地盯着舷窗外。那儿,就在那儿,一分钟前,反军的星球巡洋舰“自由号”刚刚参加了一次猛烈的、大范围的战斗。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空旷的太空,以及被远处的爆炸照亮了的、四处弥漫着的粉末。阿可巴静静地看着。
他的周围是一片混乱。惊慌失措的控制员们仍在努力和“自由号”取得联系,而舰队的船长们从视屏跑到舷窗,大叫着、指引着、误引着。
一个参谋把互通讯器递给阿可巴,里面传出卡内森将军的声音。
“总部,我是金色领机。爆炸来自死亡之星!重复,死亡之星正在运转!”
“我们看到了,”阿可巴疲惫地回答,“所有飞船,准备撤退。”
“我不会就这样逃走!”兰度大声叫道。他在这场游戏中已经陷得太深了。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卡内森将军。我们的巡洋舰挡不住如此强大的火力!”
“将军,我们不会再有一次机会的。汉能摧毁护罩——我们必须再给他一些时间。”
阿可巴看看四周。一阵猛烈的炮火使飞船又猛地倾斜了一下,在舷窗上涂上一层短暂的,蜡烛似的光。卡内森是对的:再也没有机会了。要么现在,要么结束。
他转向他的第一星球舰船长。“舰队前进。”
“是,长官。”船长又停了一下,“长官,我们没多大希望抵抗那些星球毁灭者,他们在马力上超过我们,而且装备着更猛烈的重武器。”
“我知道。”阿可巴轻轻地回答。
船长离开了。一个参谋又走了过来。
“前面的飞船已经和帝国舰队交上火了,长官。”
“把火力集中在他们的动力发动机上。如果能击掉他们的飞船护罩,我们的战斗机就有希望跟他们对抗。”
飞船又被另一次爆炸震动了——一发激光炮击中了一副船尾回转稳定器。
“强化辅助护罩!”有个人叫道。
战斗的激烈程度又上升了一级。
觐见室舷窗外,太空中,反军舰队正被无声地、大量地毁灭,而里面,唯一的声音只是皇帝游丝般的说话声。卢克看着一艘接一艘的反军飞船被死亡之星的激光光束烧成灰烬,绝望不断上升着。
皇帝的嘶嘶声又开始了。“你的舰队失败了——你在恩多的朋友们也活下了……”他打开御座扶手上的一副互通讯器,对着它有滋有味地说道:“杰拉德指挥官,把这个战斗基地转向恩多摧毁它。”
“是,陛下。”声音从接收器中传来,“但我们有几支部队驻扎在——”
“毁灭它!”皇帝的低语比任何尖叫都更加不容争辩。
“是,陛下”
帕尔帕丁转向卢克——前者,由于高兴而颤抖;后者,由于痛恨而颤抖。
“逃不了,我的年青徒弟。联盟将死去——你的朋友们也将如此。”
卢克的脸,反映着他的精神,扭曲了。维达小心地观察着他,正如皇帝一样。光剑开始摇动。年青绝地的手也在颤抖,嘴唇紧咬,牙齿嘎嘎作响。
皇帝笑了。“很好,我能感觉到你的愤怒。”
我毫无装备——拿走你的武器。用你所有的愤怒把我击倒,然后你通向黑暗之面的道路就将完成。”他大笑起来,笑了又笑。
卢克再也忍不住了。光剑在御座上猛烈地发出格格声,然后,一下被“力量”推进卢克的手中。卢克迅速打开剑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皇帝脑袋砍去。
就在这一刻,维达的剑刃也闪进了视线中,并就在皇帝头上一点的地方挡住了卢克的进攻。火花象锻造的钢铁一样飞溅,把帕尔帕丁咧嘴的笑容笼罩在一片地狱般眩目的光中。
卢克向后跳开,转过身,高举光剑,面对着他的父亲。维达把光剑平直地向前伸出,准备战斗。
皇帝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又坐回到御座中,面对着这两个斗剑者——这场可怕格斗的唯一观众。
汉、莱亚、乔巴喀以及其他的突击队员被帝国暴风战士押出了地堡外。迎接他们的空地完全不同于这片青草地在他们刚进去时的那个样子。现在,空地上到处都是帝国暴风战士。
他们有几百人,穿着白色或黑色铠甲——有的稍息站着,有的从两条腿的步行者顶上看着,有的在他们的加速车上靠着。如果说形势在地堡里面已经是绝望了的话,现在看上去甚至更糟。
汉和莱亚转过身,互相充满深情地望着。所有他们为之战斗的,所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一现在,都失去了。但尽管如此,他们至少已互相拥有过一段短暂的时间。他们从一块感情隔绝的荒地,从它对立的两端,走到了一起:汉从没了解过爱情,以前他如此倾心于他自己;莱亚也从没了解过爱情,她如此倾注于社会的变革,如此专心于拥抱全人类。而在某个地方,在他对一个人的毫无神采的迷恋和她对全人类的充满生机的热情之间,他们已找到了一了遮阴的地方,在那,他们可互相依偎,一起成长、甚至互相滋养。
但现在,这一点也被剥夺了。终点看上去。已经很近了。还有如此多的话要说,可他们却找不到一个词。他门只是握着手用他们的指尖在这最后几分钟的相伴中感受着对方。
就在这时,斯内皮尔和阿杜一边互相激动地发出嘟嘟声和叽叽喳喳声,一边逍遥自在地向空地走来。忽然,他们凝固在他们的路线中,因为他们终于发现空地现在已变成了什么样子……并发现所有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哦,老天。”斯内皮尔呜咽起来。一秒钟之后,他和阿社已转过身并直接向他们刚从那儿出来的树林冲去。六个帝国暴风战士追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