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少年皇帝呢?
性格懦弱却不自知,觉得可以夺权成功,甚至连宁王真人都没有露面,他便瞬间原形毕露。
连站起来呵斥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陛下,自古以来德不配位者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曹恢直上阶陛,他伸手轻轻拍着皇帝的肩头,每拍一下,司马德宗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堂堂大晋天子居然胆小如鼠,着实令人失望。
言罢,曹恢猛得转身,伸手台阶之下少数依旧死忠晋室的官员,话锋一转,“是你们这些人蛊惑陛下,才会犯下如此错事。”
“来人,都拖出去,杖杀!”
“陈留王饶命,恕罪啊,我等再也不敢了!”
恐惧的求饶声响起,曹恢静静盯着众人,一言不发,丝毫没有饶命的意思。
见曹恢无动于衷,二十多位官员立马改口,朝皇帝求饶。
“陛下,救救我等的性命!”
“陛下!!”
司马德宗瘫坐在龙椅上,尽显颓势,他心中不忍,这些官员都是为了帮他。
“陈留王,你也是世受皇恩,这…”
“嗯?世受皇恩?世受皇恩却谋夺主君的江山社稷的是谁呢?”
曹恢扭头看了过来,二人目光对视的瞬间,小皇帝顿感通体冰凉,一股大到没有边际的阴云,笼罩在他心头。
“陈留王的一切决定,朕…都听…”
说出这句话,司马德宗彻底没了雄心壮志,不再是威风凛凛的大晋天子,成了个只想保命的寻常少年。
皇帝低头,求饶的官员心中一凉,自知已经是必死了。
有些性格软弱的,低着头哀声痛苦,至于性格刚硬的官员,指着陈留王曹恢破口大骂。
“曹恢,你借着徐骁把控朝堂,拨弄权力,有愧宣帝对你们曹氏的恩惠,你曹恢是天下人共诛的大奸之人!”
“还有站在殿中的诸公,主辱臣死,你们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被人欺辱,连句话都不敢说,真是枉读了多年的圣贤书!”
一声声咒骂传遍大殿,负责斩刑的禁军大统领,急忙上前,抬脚便将骂得最大声的官员踹到在地。
“杀吗?”张松之知道郭裳在殿后,忙小跑着过来请命。
郭裳点了点头:“随他去吧。”
“诺!”
“大殿之上,岂由尔等咆哮。把这些人带出去砍了!”张松之得到郭裳的允准,立刻下令诛杀晋室旧臣。
大批禁军涌进大殿,押着众人便向外走去。
听到吩咐,禁军押着众人出殿,随即手中屠刀落下,一颗颗人头落地。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太极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朕,朕愿意禅位于宁王,朕什么都不要了,都不要了!”
……
建康城发生的一切很快被郭裳传回了洛阳,徐宗文得知之后大喜,遂下令由中书令郗俭起草登基诏书。
五年前,宁王建国诏书由郗俭起草,如今亦不必借他人之手,郗俭欣然受命负责撰写登基诏书,这算是徐宗文不负当日之诺。
郗俭撰写登基诏书,裴卿起废帝诏书,门下省拟定年国号、年号及封赏,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堂官亦不分三省之职分,全部参与重项。
礼部尚书谢汪负责参考前朝禅让旧事制定礼仪,其余各司衙署各尽其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熙平五年中建朝大计预作谋算,尽绵薄之力,以求开国之后能获得更高的职权和爵位。
“予闻皇天之命无常,惟归于德。故法尧禅舜,汉魏故事,时其宜也。天厌我晋邦,垂变以告,惟尔罔弗知。予虽不明,敢弗龚天命,格有德哉?今踵唐虞旧典,禅位于宁王,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司马一家自洛水之誓开始便彻底失去颜面,自此有晋一朝皆言我朝以孝治天下云云,而不敢有一言念及忠贞!
六月朔,筑高台,迁晋王司马德宗及建康百僚于洛阳。
七月丁卯,宁廷设坛于洛阳南郊,宁王徐骁率后宫诸子及百官群臣柴燎告天,即皇帝位,策曰:
皇帝臣骁,敢用玄牡,昭告皇天后土:晋历世一十有四,践年百三十有四,四海困穷,王纲不立,中陆板震,夷狄猖獗,致虐中国,民五存一,五纬错行,灵祥并见……
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终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晋数终之极,徐氏受命之符。
夫树君司民,天下为公,德充帝王,乐推攸集。越俶唐、虞,降暨汉、魏,靡不以上哲格文祖,元勋陟帝位,故能大拯黔黎,垂训无穷。
晋自东迁,四维弗树,宰辅焉依,为日已久。难棘太元,祸成荆楚,几乎宗祀湮灭。
骁虽地非秦、晋,众无一旅,仰愤时难,俯悼横流,投袂一麾,则皇祚克复。及危而能持,颠而能扶,奸宄具歼,僭伪必灭。诚否终必泰,兴废有期。
至於亲披甲胄,光复九州,拨乱济民,大造晋室,因藉时运,以尸其劳。
加以殊俗慕义,重译来款,正朔所暨,咸服声教。至乃三灵垂象,山川告祥,人神和协,岁月兹著。
佥曰: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羣臣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
率土式望,在骁一人。
骁祇承皇命,敢不钦承!畏威怀德,略是小节,顾深永怀,祗惧若厉。
遂谨择元日,与百寮登坛,受帝玺绶,告类于大神,唯尔有禅,尚飨永吉,祚于大宁,永绥四海!
宁王徐骁在洛阳正式即帝位,国号大宁,建元武赫,大封功臣,废晋帝司马德宗为温侯,迁往温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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