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晋王连着三声好,倒不是有多么相信初初进入朝堂的魏斩,而是看向躲在人群中的魏祥颂,晋王看热闹不嫌事大,“魏丞相,你有一个好儿子,也给晋国养了一个好臣子啊!”
魏祥颂迫不得已走出人群,面无表情,“多谢王上抬爱,此乃臣的本分。”
这下,看魏斩领了晋王的命令之后,原本还想着喷一喷的那些大臣们纷纷住嘴,毕竟如果这个魏斩只是晋王的人,他们还能做些手脚。
但魏斩可不仅仅是朝中臣,他还是丞相子啊,现如今整个晋国的朝堂基本上就是魏丞相的一言堂,谁知道魏斩代表的是不是魏祥颂的意思,故此,也没有人敢开这个头。
魏斩心中讽刺,第一次觉得这个丞相子的身份还挺好用。
下朝之后,魏斩听着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声,嘴角微勾,来了。
“魏斩,你给我站住!”
魏斩对魏祥颂愤怒的声音充耳不闻,往前走的步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气得魏祥颂差点就要当场脱鞋投死自己这个独子。
“哎,丞相大人莫气莫气,小公子还年轻,等再长大些就好了!”
“是啊,是啊,小公子一腔热血,为国为民,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欣慰小公子的赤子之心啊!”
一时之间,原本默契地落在父子两人身后的众位大臣,见丞相父子这般剑拔弩张的架势,纷纷上前劝道。
魏祥颂这才顺势开口道:“犬子无知,让诸位大人费心了,诸位放心,魏某绝不会让这小子再办第二次这样的事。”
一听这话,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还能不明白魏祥颂的意思呢,这次查那些军粮,是魏斩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不管是因为什么,魏祥颂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希望在场的这些人该拿出来的就要拿出来,否则就别怪他这个亲爹帮自己儿子铺路了。
“咱们自然是信得过魏丞相的,既然丞相都这般说了,咱们自当尽心配合魏公子调查。”
众人纷纷应和,魏祥颂微微拱手,“多谢诸位大人,本相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
魏祥颂走后没多久,宫门口就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年轻稚嫩,还没有走远的大臣们相视一笑,却没有多做停留。
“说,你今天为什么要接下这个差事,还有,为什么要向陛下提及那什么所谓的种粮之策?”魏祥颂坐在马车中,看着自己身旁的儿子,目光中透露着复杂,他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魏斩垂眸把玩着官府上的穗子,漫不经心道:“有趣。”
“只是为了有趣?”魏祥颂审视的目光落在魏斩的身上。
“当然,还有些别的原因,但,父亲。”说到这里,魏斩忽然抬眸,视线直直的撞进魏祥颂的眼中,“这与你无关。”
魏祥颂冷笑一声,“与我无关?要不是你的父亲是晋国的丞相,若不是我在那朝堂之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魏斩的眸色微微暗淡,是啊,晋国的丞相,独揽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魏祥颂可不是万人之上,而是一人之上呢。
自动忽略魏祥颂那些话,魏斩忽然攥紧了手中明黄色的穗子,权力!要真相,就必须要有权力。
想到这里,魏斩看向魏祥颂,眼底忽然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自己这位身居高位很多年的父亲恐怕忘记了,晋王失踪是坐在王位上的王呢。
魏祥颂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但魏祥颂知道一点,自己这个儿子已经逐渐变得让人难以掌控了。
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他不相信他真的能够拥有反抗自己的能力,更何况还有那些东西。
想到这里,魏祥颂笑了笑,那模样和魏斩此刻的模样格外相似,看着自己亲手养出来的毒蛇在自己手心里呲牙咧嘴,也别有一番趣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