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应下:“明个我花几个钱让媒婆替你打听打听,一会儿也跟你三哥说说,让他往镇上打听。”
张才明脸上的頽气散了些:“娘,你让五弟帮我打听打听,听说他们都是往县里和府城走动,说不准能帮我说和一个不错的姑娘。”
“再者,我娶亲肯定要花不少钱,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理应出钱,看他现在的阔绰样,肯定不缺那点钱。”
吴氏不作声,但是心里是认同的,张才明娶亲,张才青出份力是应该的,所以这个关系得抓紧缓和。
到了傍晚,各家炊烟袅袅,吴氏亲自下厨做了葱肉饼,焦黄的饼子上裹着肉丁,滋滋冒香。
一共六个饼子,和一桌的菜粥窝窝头放在一块,格外诱人。
吴氏有言在先:“六个饼子,一个张德来的,一个张君瑜和张才明分着吃,剩下四个都是张才青的。”
这话一出,张君义垮了脸,张才驹也不高兴。
刘金桂嘟囔道:“那也该再拿出一个给才驹和君义分着吃,凭啥他一个人占四个饼子。”
吴氏竖眉不虞:“君义没比君康小几岁吧,我可是听说君康挣了不少钱往家拿,你要是有心思琢磨,也该给他好好打算了。”
“我上哪儿打算,我哪有这本事。”刘金桂自觉委屈道。
吴氏冷哼:“没本事打算,还有脸争吃的。”
郑婉秋讥嘲道:“不过是一口肉的事,大嫂忍一忍就算了,还来讨顿骂。”
“你们三房平日在镇上大鱼大肉,当然看不上这点肉。”刘金桂不敢顶吴氏,但跟郑婉秋回嘴是不怕的。
张德来还在生中午席上的闷气,见儿媳们拌嘴寒酸,一拍桌子道:“不是割了小半条肉,把剩下的剁成末炒了,拌进粥里去,晚上喝肉粥!”
方婆子立马应下去剁肉,张君义脸上松了松,有肉吃就行,家里送了那样的添妆礼,肯定要勒紧裤腰带过一阵,现在能吃到肉,就得多吃些过瘾。
张才俊冷眼瞧着这一切,心道真穷酸,多亏自己不用在这生活,否则也会变成为一口肉计较的泥腿子。
为了供那两个读书,真是掏空了家底在维持,得亏张君瑜争气,要是像张才明那样,那这个家就废了。
张才明眼神对上张君瑜,立即移开,心道等他成家,就不怕张君瑜把学堂发生的事告诉家里,他就不用受制于人。
张君瑜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张君义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他跟前,一身的馊味,真恶心。
就是各怀鬼胎的一群人,凑在一块成了一家人,倒是谁也不委屈谁。
很快,他们等到了有人上门,还提着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