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可快别说了,我可听夫人屋里的几个姑娘们吃酒闲话说夫人呐,早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信少爷,说是少爷,那又算是哪门子的少爷就是他那名儿,当年都是在侯爷的坚持下给排进去的这谁是外人谁不是外人,在咱们侯爷心里,那可还未必呢”
“噫你这意思,那信少爷,还是侯爷,侯爷的侯爷的私生子不成”最后半句,显见说话人自己也知道是极为不妥当的,遂惴惴不安地将声调压了再压。
“霍,你这婆子,可别胡说那能是我说的么那明明是我听夫人屋里的几个姑娘们,传夫人的话罢了”
两个仆妇压低了声调顺着墙根边走边窃窃地私语着,越行越远,很快便彻底地消失在了傅从楦的视野里。
傅从楦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继续顺着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前行。
后宅的正堂前,傅从楦还未踏过门槛,便先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傅从楦眉头紧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进得门来。
覃氏正搂着悌哥儿歪在炕上,傅从楦的长女萱姐儿、次女筠姐儿,各自捧了巾帕、围脖,像两个伺候人的小丫头一般,排排站在大炕边上。
见了傅从楦进来,满屋子的人都福身行礼,。独覃氏冷笑着坐在那里,怀里抱着悌哥儿,动也不曾动一下。
傅从楦脸上的神色不由更冷淡了一些。
“这是在做些什么”傅从楦垂眸看了面色潮红的悌哥儿一眼,眉头紧锁,问覃氏道,“悌哥儿这是又病了”
“侯爷这话说的真是稀奇,”覃氏当即冷笑出声,讥诮地勾了勾唇,讽刺道,“悌儿开春便染的风寒,迁延不豫,难受到而今,这眼瞅着都要夏至了,侯爷才想着过来问一句这是又病了”
傅从楦沉默了一下,没有与覃氏过多歪缠,只垂眸仔细打量了一番炕上病恹恹地半坐着的悌哥儿,淡淡地问他“大夫怎么说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好起来”
覃氏柳眉倒竖,正要生气地将傅从楦顶回去,傅从楦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睛,冷淡地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问悌哥儿呢”
覃氏一噎,与傅从楦那双黑黝黝的幽深双瞳那么一对上,登时失了再开口的勇气。
“翁大夫说,”悌哥儿捏着自己的衣角,结结巴巴道,“翁大夫说,多,多休息,再养养就好了,父,父亲不必担忧。”
却是一个紧张,结结巴巴的,连个话都要说不清楚了。
傅从楦失望地垂了垂眼睫,略略颔首,知道覃氏再是与自己对着来,也绝不会拿悌哥儿的身体做文章遂转向边上的萱姐儿、筠姐儿二人,皱眉不解道“你们两个,又是来做什么的”
萱姐儿猛地被父亲点到,吓得浑身抖一个哆嗦,怯生生道“父亲,悌哥儿生病了女儿与筠妹妹,过来,过来侍疾”
筠姐儿撇着嘴巴站在一旁,满脸的不乐意与不服气,但也是咬着嘴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可见是完全认同旁边萱姐儿的说法的。
“侍疾”傅从楦一愣,继而大恼,顿了好半晌,将将忍下心头的怒火,压着火气对旁边两个女孩儿寒声道,“你们是这侯府的小姐,悌哥儿生病了,自然有丫鬟仆妇们来服侍,要你们两个来侍什么疾各自回屋里好好呆着,不要来这边捣乱,徒惹了你们母亲烦心”
筠姐儿瘪着嘴巴,被父亲这么一吼,眼圈登时就红了,哽咽着小声委屈道“明明就是,明明就是母亲,就是母亲叫我”
萱姐儿狠狠地打了筠姐儿的手背一下,筠姐儿倒还是对姐姐有尊重的,当即便止了声,萱姐儿垂着头,拉着妹妹向傅从楦福身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还不待完全走远,便能听得里面的男主人压抑不住的愤怒质问“覃氏,萱姐儿与筠姐儿是悌哥儿的姐妹,不是你屋里的丫鬟要她们两个来给悌哥儿侍疾亏你真能想得出来”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