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拉的是腰酸腿软，趴在那连头都抬不起来。</p>

赵财福和赵瑞年忍着恶心，把他从茅坑里抬起来，他身上的味道太感人，让他呆在院里不是，进屋也不是。</p>

赵财福只能去敲西屋的门，让赵欢赶紧起来烧火热水，给赵丰年洗澡。</p>

赵欢心里憋着劲想看看赵悦怎么对付赵丰年，一直也没睡着，支棱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被赵财福一喊就起来了。</p>

一出院子就看见赵丰年狼狈地坐在院子里，一身臭气熏天，双眼无神。</p>

味道实在呛人，赵欢连忙往灶火里添了一把湿柴，让呛起的烟熏味压一压那股臭味。</p>

她背对着赵丰年，一边烧水一边忍不住地笑。</p>

其他人都回屋里去了，只剩下赵欢和赵丰年还在院里。</p>

赵丰年愣愣的，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绊倒了自己？刚才被扶回来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一眼，茅厕地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p>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p>

柴火在灶膛里烧的噼啪的作响，夜里起了风，刮的周围的草木发出沙沙的响声。</p>

“爸……”一个若有似无，飘飘忽忽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p>

赵丰年一激灵，后背挺的笔直，仓皇地四处张望。</p>

也许是因为赵欢也在院里的缘故，他还没有被吓的失了神，他哑着嗓子问赵欢：“欢欢，欢欢，你听见没？你听见那个声音没？”</p>

赵欢从灶火前侧过身子，疑惑道：“啥？啥声音？”</p>

赵丰年拔高了语调，有些气愤：“你听啊，你听啊，就是这个！它喊爸……在喊我！”</p>

赵欢支棱起耳朵。</p>

“爸……”那个声音这次换了一个方向，好像是另外一面墙传来的。</p>

赵丰年嘴唇发白，一个劲地问赵欢：“听见没？听见没？”</p>

赵欢歪了歪头，认真地倾听了一阵，然后摇摇头：“啥也没有啊，你听岔了吧？我啥都没听着啊。”</p>

赵丰年的脸更白了，他那张白花花的脸上还有十数个秽物形成的黑点，看着和麻子似的。</p>

赵欢的脸上倒映着灶火的火光，半边脸上红彤彤的，神情有点诡异。</p>

赵丰年不敢看她，现在在他眼里，一切都是可怖的样子。</p>

赵欢转回去继续烧柴，要是赵丰年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她的肩膀在止不住的轻轻抖动。</p>

难怪赵丰年会被吓成这样，要不是她知道赵悦就在外边，恐怕也会被吓个半死。</p>

赵丰年低着头，不停地用手搓着头，好像头很疼一样。</p>

“爸……爸……”那个声音每一次响起，都换了一个位置，有时近，有时远，不过一直都围绕着他，其实声音很小，但是他精神高度紧张，想听不到都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