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个妃子把餐盘端来,金盘中有两个鲜嫩的煮玉米和两个猪蹄。因瓦伊纳·卡帕克大王患病卧床,妃子们就把餐盘端着放在大王的床边。可是,大王不想吃猪蹄,只吃了半个玉米,就不想吃了,就摆了摆手,让妃子们把盘子端走。妃子们走后,安娜公主又跟父王说了一会话,见父王有些累了,便扶着父亲躺在了床上,然后,悄悄地离开了父王的屋室。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尼南皇子的病一天重似一天,而他近日来不但恶梦不断,而且也患病多日,不见好转。这些事本来就够让他烦躁不安的了。可是,这两天来,帕丽亚王妃三番两次地跑到他这,要么哭哭啼啼地叙叨着嫡亲派系的人如何地仇视他母子俩,要么就是要他为他们母子俩安排一条长远的生路。这些话说得莫名其妙,好象他马上就要行将离世似地。这事虽然让他感到有些心烦,但他也能理解。他们母子俩毕竟不是嫡亲,而且这些年来他又一直对他们宠爱有加,事事偏爱,难免会让那些嫡亲感到不悦。偿若他真是突然离世,不事先给他们母子俩留条生路,真不知他们母子俩会是怎样的结果。
的确,他是有心想把北方基多留给他们母子俩。这片土地本来就属于王儿的母亲和外祖父的,现在应该再归还给他们母子俩,让他们母子俩在他离世之后,也能有上一大片富饶广阔的土地,过着与国王和王子王后一般的富贵享乐的生活。可是,这样做不但会违背祖先传之百年的继承法规,而且,说不定还会遭到嫡亲派的反对。这事的确让他很是为难。
饭后不久,依那和乌嘎来给大王喂药。药是喀查巴巫士用一些草药煎制的,据说这种草药对治愈着风受凉等病效果极佳。大王被两姐妹服侍着喝完了药汤,又喝了杯水,然后,就靠躺床头边上,让两位爱妃陪着说说话,好散散心中的烦恼。
于是,大王就把自己心中的忧烦和心事对两姐妹一吐为快,想让姐妹俩为自己出出主意。可是,聪明的依那一听是这种关于皇族内部的权力与利益纷争之事,便马上对大王说,“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我最仰慕和尊崇的大王,请不要让我这个小小的女子来参与皇族国戚内部的事务,若是让外人知晓,对我们是非常不好的。”乌嘎本想开口评说的,可是一听姐姐说这话,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瓦伊纳·卡帕克大王把依那拉到身边坐下,用劝导的口气说,“爱妃一向聪明睿智,远见卓识,深得大王之信赖,爱妃旦说无妨,不管怎么说,大王我都不会怪罪你的。”但依那还是恳切依依地摇头不语。见爱妃心有顾虑,不肯多言,大王只得长吁一声,也不好再让爱妃勉为其难。
喝完药,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自我感觉好了许多,便让两位爱妃陪同着要去祭室里让巫师为他作祭祀。依那便让待从哈亚去请喀查巴巫士速速赶到王宫祭室。不到一会,哈亚来报说准备完毕。依那便和乌嘎一起把大王从床上扶起,在众多妃子簇拥下朝着王宫大殿旁边的祭室走去。
阳光从窗子里直射进来,把祭室里照得清明敞亮。屋里不但摆着金制神像,而且还摆放着各种金制的祭祀用品和安放木乃依的金壳底座,被透进的阳光照着,反射着辉煌灿丽的亮光。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很大的方桌,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金盘,盘子里放着一个驼羊。这驼羊才刚刚宰杀,热血还在不住地滴洒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味。驼羊在印加帝国属珍贵的动物,除了皇家食用和用于祭祀之外,其他人是不得随意宰杀的,否则,便会被判为死罪。
喀查巴巫士穿着一身黑身长褂,面朝着太阳的方向,一边手舞足蹈地做着呼风唤雨般玄妙的手势,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愿太阳之父保佑你的儿子印加王的贵体康健,长寿万年;保佑你的儿子印加王的妻儿满堂,福乐齐天;保佑你的儿子印加王的子民们五谷丰登,国泰民安。”而瓦伊纳·卡帕克大王则由依那和乌嘎两位年轻漂亮的爱妃两边扶着,众多妃子围拥着,正襟危坐在一把金制的靠背椅上,脸上显露出一副极其虔诚与安详的神色。
也许是喀查巴巫士的祭祀应验显灵了,瓦伊纳·卡帕克大王就觉得自己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不但能下地走动,而且饭量大增。他的心情也开始明亮敞快起来。可是,这时,又从后宫紫苑阁传来帕丽亚妃子患病的消息,而且病得挺重,已是卧床不起。瓦伊纳·卡帕克大王虽然也患病在卧,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