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张了张嘴。
肖枫是司北辰的谋士,而且是众多谋士中最出色的,怀着孩子的沈长安尚且无法动摇他的地位,如今什么都没有的沈长安,又如何去和肖枫对抗?
早在很久之前,沈长安就开始给自己做心理辅导了,倒是没怎么想到,司北辰能忍到现在,才说出肖枫来。
“我是担心……”
“不用担心,我去见。”
既然选择和司北辰合作,那司北辰那边的人,沈长安理应是要见的。
毕竟以后就是同僚了。
看沈长安确实是没有勉强的模样,司北辰心里反而沉重了起来。
沈长安换了一身衣服,在走的时候,将玉手串拿起,套在了手腕上,这才迈步要踏出去。
司北辰紧随其后,撑开了一把伞,定在了沈长安的头顶。
伞内自成一片天地,隔开伞外的皑皑白雪,偶有零星飘落而入,却也会在呼吸之间就化开。
司北辰似乎心里还是不放心沈长安,所以走得格外的慢,等到两人来到城中酒楼之时,早已错过了饭点的时间,楼里都显得有些萧瑟。
肖枫坐在包间之中,早早的就把菜肴摆满了一桌子,见到沈长安,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看他这幅模样,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要刺一句,不是说沈长安架子大,就是说沈长安故意给他难看。
但现在,肖枫却什么都没说,端起茶水,认认真真的给沈长安和司北辰斟茶。
一顿饭吃完,气氛格外的平和。
饭后肖枫有事要找司北辰,沈长安接过伞,独自撑着走了回去。
走到一半,腹中翻涌不绝,沈长安掩着嘴,靠着墙角将刚刚的一顿饭,尽数给呕吐了出来。
“沈太医,您这是……”
沈长安的模样吓坏了巡逻的守卫。
她摆摆手,“吃了不太喜欢的东西,吐出来就好了。劳烦你们收拾一下这里了。”
说完,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将手帕也一并丢了。
那手帕上俨然绣着一朵绽放的莲花,清新脱俗。
……
腹中空空,沈长安却不怎么饿,回去招了在贫民区守着的人问了问情况后,就赖在了床上。
边关的冬日,那都是能冻死人的温度,若能够好好的待在床上,谁也不愿意下地去做事,但从来都是事与愿违。
信使骑着汗血宝马,踏破了这宁静的冬日,将晟帝议和的诏书双手送进了永安城来。
夜半,老将军招人进书房,商议对策。
意外有人来请了沈长安一起去,提着灯笼,踩在下了一天,已经能够蔓延到履边的雪,朝着书房而去。
书房外的院子中,霍岩已经跪了大半天了,远远看去就和一个雪人一般。
就算他常年习武,体内的内力不断运转让他不至于晕过去,但终究是大伤初愈,脸色和唇色都泛起了青色来。
“你也来了,看我的笑话吗?”霍岩瞥见沈长安的身影,张嘴就刺了过去,却见后者连个眼神都没看他,径直的路过了过去。�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