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太医,刚刚少将军他似乎是在和您……”
提着灯笼的守卫并非是眼熟的人,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沈长安开口。
沈长安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进了书房里。
书房分内外,由一道屏风隔开。
“丫头,晚上还委屈你走一趟了,我实在是……”
“老将军不必客气,我是医者,理应救人,您尽管做您的事,外面的少将军,我会让他活着的。”
沈长安一早就猜到了老将军让人请她来的原因,也没有多抵触的模样。
老将军见状,叹了口气道:“多谢你了。”
而后,老将军便到屏风的另一头去商议起来。
屏风并不隔音,不过沈长安也不会将机密说出去就是了。
透过窗,沈长安能看见霍岩跪在雪地里依旧挺拔的身影,要是他这股固执,能够用到如何缓解如今的局面,倒也还不错,可惜……
用错了地方。
“这是陛下的诏书,你们看看吧。”
屏风另外一面,老将军将晟帝的诏书传了下去,首先递给的就是司北辰。
司北辰接过来一看,表情并没有多少的惊讶,而是紧接着递给了另外一个人。
沈长安虽然没有看诏书,却也能够从他们的沉默得知,这次议和,显然是没达成一致的。
而老将军早已经知晓,所以在壶提犯事的时候,直接就扣押在了城主府内。
诏书传阅完毕后,老将军就开始采纳意见,针对接下来的战术进行调整。
沈长安无心去听,就将视线放在了霍岩的身上。
院落中。
霍岩眼神已经开始虚浮了起来。
他隐约有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长时间的都没有动摇。
是父亲么?
父亲终究是舍不得自己的。
那些将士,不都是霍家的人么,他作为霍家少主,未来的霍家主人,为保护他而死,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父亲让他跪在这里赎罪,应该……应该也是为了抚平军心……吧?
或许是因为天寒地冻的缘故,霍岩困惑了那么多天的问题,竟然在此时意外的想通。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应该那么倔强,应该放松一点,给父亲一个台阶下,对,我应该这么做的……”
霍岩嘴唇动了动,嘀咕了几句自己才能听到的话后,脑子里那紧绷了一天的弦,忽然的就松了下来,他嘴角甚至还没来得及裂开一个微笑,整个人就栽倒在了雪地里。
书房内,沈长安站了起来,提起灯笼,小声的推开书房的门,走进了大雪里。
司北辰听到开门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就见沈长安的身影在门外影影绰绰,还有其他的守卫上前,将她包围了起来。
一瞬间,他感觉心都揪了起来。
……
“先别动他,打热水来,给他擦脸擦手。”
沈长安制止了,守卫们的动作,开始吩咐救人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