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问脚下的动作一顿,然后便风风火火的冲进屋中,一手抓这外衣一手抓这药箱,脸上带着兴奋的笑,便从房里冲了出来。
“你早说病的人是顾九天啊,快快快,前面走着,顾九天是病入膏肓了还是危在旦夕了?出殡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管家似乎已经习惯了祁问如此跳脱了个性,对于他那些大不敬的话全都充耳不闻只嘱咐道:“前厅还有客人,先生还是快些将衣物穿戴整齐吧。”
祁问最受不得的便是别人絮叨他,见管家大有他不把衣服穿好便要给他讲一遍何为礼义廉耻的架势,祁问主动认怂,把硕大的药箱往管家的怀里一塞,匆匆叫衣物穿戴整齐。
“好了,衣服也穿好了,你该告诉我顾九天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了吧?还是说他生的病看不出什么症状?”
见祁问越说越是兴奋,管家长叹了口气道:“怕是要让祁先生失望了,大人不过是患上了些风寒,只是请大人过去看看,开上一剂药方,免得果断时间大发了不好医治。”
祁问的神情从兴奋到失望再到疑惑,变幻之快比戏台子上的变脸师父表演的还要加精彩几分。
“顾九天会染上风寒?你在和我开玩笑么?他自己比冰块还要冷,什么风寒能侵的了他的体?”
这话是说到管家心坎了去了,他真的想要附和一句。
可惜碍于身份,值得违心的劝谏道:“一会儿去了前厅,先生莫要如此口无遮拦,唐突了客人。”
知道顾九天没生什么大病,管祁问的兴致瞬间减了一大半。
见管家开口闭口已经同他提到了多次前厅有客人的事情,随口问道:“你说的这客人是什么人,顾九天甚少让人入府还留到这么晚,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管家想了想,道:“来人是一位姓陆的公子,看着也像是位官爷,身体很是单薄长的也是平平无奇,只是大人不知为何,对这位公子尤其特别。”
管家思量再三,也只得用‘特别’这两个字来概括。
他们家大人平时里是个生人勿进的主儿,在府中一天也说不得一句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府中的下人都怕他,就连管家心中也怕,只是在其位谋其职,不得已才硬着头皮同顾九天打交道罢了。
但大人对这位陆公子却是全然不同,旁人做不得的,这位陆公子全都做得,还因着陆公子一句话便要请大夫过去瞧瞧。
若不是管家一早便见识过顾九天对这位陆公子有多不同,只怕今日怕是要惊掉了下巴。
“哦?若是当真如此,我还真是挺想会一会这位陆公子。”
祁问饶有兴趣的笑了笑,一旁的管家见了他着不怀好意的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奉劝道:“祁先生,您素日来便喜欢招惹大人,大人都不同你计较,只是这位陆公子实在是特别,便是有的时候就连大人都要让他三分,保不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您可听老奴一句劝,好好替大人诊脉,莫要多生事端。”
祁问挥了挥手,眉宇之间略有些不耐烦的道:“放心放心,我自有打算。”
禄雅沉着一张脸坐在前厅之中,五指在桌子上没有丝毫章法的敲击着,足可证明此刻禄雅的心情都多焦躁。
“你们府上的大夫怎的这么大的排场,请了这么久都请不来?你是病人,怎的能在这里久坐,不行,我亲自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