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慕灵汐一口拒绝，她不想见吴逝水，更不想见祁衍，还有皇后和杜玥瑶，她得好好缓一缓。

“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她对流光道。

经历昨晚的事情，心里毕竟很难受，流光点点头，走到门口又不放心道：“若有什么需要或者哪里不舒服，小姐记得叫奴婢！”

“嗯，去吧！”

流光出去后，慕灵汐艰难地爬起来，做贼似地将床单撤掉，卷成一个团塞进床下，准备趁流光不注意偷偷洗了。

然后她坐在铜镜前，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憔悴，昨晚被打的两巴掌已经消肿了，嘴角还有些伤痕。

想到昨晚自己一定肿成猪头，那样祁衍也下得去嘴，真是难为他了。

她小心挑开自己领口，然后立马又盖住。

锁骨上清晰的吻痕让她一阵脸红心跳，仿佛昨晚的激烈纠缠又在脑海中上演了一遍。

她甩了甩头，余光瞥见桌子上的那盘糕点，神色瞬间冷了几分。

如果昨晚不是祁衍让追影去找祁恒，如果祁恒稍有怀疑没有及时赶过去，如果苏积银没有送自己那把“射不准”拖延时间……

慕灵汐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她从来不会任人欺辱，但自己生在这个时代，对方又是皇后，再多愤恨和不甘也得忍着，至少暂时要忍着。

“小姐，怀王求见。”流光去而复返，在房门外轻声道。

慕灵汐大概猜到祁恒来见自己是为什么，犹豫片刻道：“带他去正堂吧，我稍后就过去。”

她简单梳洗了一下，实在弄不好发髻，索性随意拢在脑后。

祁恒见到的便是素衣素颜，面容憔悴的慕灵汐，心中更愧疚了几分。

并非慕灵汐刻意扮惨，是昨晚实惨，而且没有流光帮她，她又用不好古代的胭脂水粉，所以就这么出来了。

“王爷一早便过来，可用过早膳了？我让流光准备些一起吃？”慕灵汐语调轻快地问。

她知道皇后对自己下手多半是因为祁恒，但这件事不是祁恒的错，她压根没想过要迁怒于他。

祁恒却越发觉得难辞其咎，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都怪我，害的你被母后……”

他自知没脸再来看慕灵汐，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来了落梅轩。

慕灵汐笑道：“你千万别这样想，如果不是你昨晚及时赶到，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祁恒目光黯然，极痛苦道：“如果不是我把对你的爱慕表现的太过明显，母后也不会如此针对你，你自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所以……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慕灵汐澄澈的目光注视着他，摇摇头：“王爷待我的好我都懂，虽然无法以恋人相报，我却很愿意作为好友留在王爷身边。如果王爷碍于皇后的威严，与灵汐就此决裂，灵汐尊重理解王爷的孝心和难处。可若因为怕我受到伤害，大可不必如此。”

“有一则有二，若母后再对你动手，该如何是好？”祁恒自然是不愿意与慕灵汐形同陌路的。

慕灵汐含笑道：“我今后会小心的，况且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只求到时王爷不要因为我得罪了皇后而动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