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鸳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后,就看到她垂着头昏昏欲睡,忙上前道:“姑娘,我服你去床榻上休息吧,这儿怕是要着凉的。”
夏子衿点头,任由她扶着自己歇在床上,巫鸳见她睡着,才踮着脚,悄悄的退出去。夏子衿听到关门声,原本禁闭的双眸猝然睁开,盯着帘幔发呆。
这头夏子衿因为莲蓉酥的事情心绪不宁,夏盛卿已经赶到花楼。
来的时候就看到老鸨躺在地上撒泼,厌恶的皱眉。那老鸨却是一下子扑上去,“大人,大人呐!您可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我们这虽是花楼,可怎么也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您让这些衙役站在门口,民女还怎么做生意啊!”
不知是被夏盛卿的气势所慑,还是她只认得这凉城知府,倒是并没有去碰夏盛卿一丝一毫。
“聒噪。”夏盛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被老鸨巴着的知府神情立时僵硬下来,连忙将她推到一边,“去去去,本知府前来办案,你嚎什么丧。”
一边说,他还不忘记冲老鸨使眼色。老鸨当即反应过来,晓的这随知府一起的人怕是个大人物,当即擦干净眼泪鼻涕,露出一副笑脸来。
她敢跟这些衙役胡闹,不过是仗着和知府有些关系,现在对方明摆着不会听她的,她自然不会不识趣。
瞧着她这样子,知府暗自舒了口气,讨好的看向夏盛卿,“王爷,请。”
夏盛卿这才跟着他后边上楼,前往案发的地方。
留下老鸨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王爷,她反应过来后,连忙揪着帕子抚着自己的心口,还好她刚刚有眼力,没有在他跟前造次。
牡丹虽然比不上花楼里的当家花魁有名气,可这么些年也是积攒了一下客人,据说她是在与人欢好的时候突然吐血身亡。
因着这个,夏盛卿赶过来的时候,她身上依旧未着寸缕,就这么赤裸裸的躺在地上。
夏盛卿不由自主的拧眉,吩咐人给她披上一件衣服,省的太过难看,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的仵作,“可查出来是怎么死的?”
“回王爷,她是中毒身亡。”仵作拿出刚刚试毒的银针递到夏盛卿跟前,明显可见银针针头漆黑。
夏盛卿不解的皱眉,以水月教的手段,想杀这样一个花楼女子,一击就可毙命,为何要用下毒这样的法子?这样岂不是画蛇添足?
“王爷,您看这尸体如何处置?”仵作看他想的出神,不由问了一句。
“抬回去,先放在停尸房。”夏盛卿回过神,亲自在屋子里查看起来,“牡丹死的时候,是哪位恩客与她在一起?”
“是杜书生。”知府上前一步拱手道,“如今人就在楼下,看样子,似乎吓的不轻。”
“将他带上来,本王有话问他。”夏盛卿冷笑,说不定,这个杜书生就是杀害牡丹的凶手,“凡是在案发时没法说出自己在做什么的,都给本王扣押了。”
知府立刻照着他的话去办,杜书生很快被衙役压着上来,看到夏盛卿就跪在地上喊大人冤枉。夏盛卿突然出手,匕首就对着他的脖颈划过去。
凌厉的寒气几乎擦破他的皮肤,然而,杜书生只是吓的连连后退,屎尿横出,偏偏没有反抗的意思,夏盛卿收回匕首,刚张嘴吐出一个字,他就吓的晕了过去。
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夏盛卿一阵无语,虽然心里面已经排除是此人下手的可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按住他的手腕,骨头手指都是软弱无力,根本就不像是习武之人。
夏盛卿并没有多少失望,原本就是随意问问,并没有指着就这么找到凶手。知府在一旁巴巴看着,见他松开手,指了指杜书生,“王爷,他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