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所说是目前为止看起来最好的法子。
进去的人除了七叔公、陈村长、陈川,三个陈家本家的男人以外,其他的男子都被留在了外头,而且剩下进去的人全是女人。
秦长陌放不下沈清嘉,不想听他们的话留在外头,固执地要跟着进去,陈家不少人见识过秦长陌的狠劲,想阻拦他,可是又不敢拦着他。
最后只能由沈清嘉出马,她为了安抚秦长陌,答应让他在门外等着。她还不想秦长陌进去见陈琉儿呢,要是陈琉儿发疯赖上秦长陌,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你乖,在这里等我,别乱跑。”这是沈清嘉第一次对秦长陌和颜悦色,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似是同他商量,实则秦长陌压根没有拒绝的权利。
秦长陌满眼纠结,可最终还是点头,他不能让清清担忧。“要是有事,清清一定喊我。”
“好。”不会有事。
陈德和村里其他人都在院子里静静等待消息。
陈家老二和陈夫人去镇上的医馆看病,此刻守在陈琉儿身边的是陈老大和陈老二的媳妇。
陈老二媳妇横眉冷眼,瞧着就没陈老大媳妇好相与,陈老大媳妇一直守在陈琉儿身边,眼观鼻鼻观心,而陈老二媳妇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今天来帮忙她周家人来得多,而陈老大媳妇的娘家没来一人,有娘家人在场,她在陈老大媳妇面前说话硬气了不少,像是要把那些没生儿子受过的气全都出出来,对着沈清嘉就是冷嘲热讽的挤兑。
“陆大夫可把我们陈家害惨了,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您现在可是高兴了?”
她家男人听到家里的事赶紧放下铺子里的生意,带着她往回赶。回来的路上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她整个都要被气死了。
她自己就有女儿,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在镇上过起日子,想着等女儿长大后,让女儿嫁到镇上,一辈子都不用干农活了。
现在陈琉儿传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她女儿到时候还怎么说亲?
陈老大媳妇暗自看了眼陈老二媳妇,就算心里再气再急也不该把怒气撒在陆大夫身上,她这是将陆大夫当成软柿子捏,没半点脑子的东西,也不怕这软柿子最后把她给吞了。
事情不是沈清嘉传出去的,她自然不会认,至于陈家剩下的姑娘不好说亲,可能得陈琉儿一而再的降低说亲门槛,那也不能怪在沈清嘉头上。
谁做出的伤风败俗的事,谁把事情传出去的找谁。
“我只是大夫,负责看病救人,其余的不归我管。”
沈清嘉眼睑微垂,说起话来同样毫不客气,指直陈家痛处。
“到底是陈家有人没管住自己的嘴巴,说出不该说的话,还是陈家篱笆不牢实,被人听了几耳朵过去了,我可不知道。事情未下定论前,陈家二嫂子可千万别乱说,小心被打脸。”
前世沈清嘉浸淫内宅多年,见过不少人家中出事,不管是后院起火还是前院进水,基本上就她说的这两种原因,说漏嘴以及篱笆不牢靠。
“你、你……”
任凭陈老二媳妇多能言会辩,还得是被沈清嘉一席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陈琉儿听到沈清嘉的声音后,连忙挣扎着坐起,进来的这么多人当中她谁都没理会,只是目光晖深莫测地盯着沈清嘉。
因为知道可能会有人要进来,所以此刻的陈琉儿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身上穿着的也是普通夏日里该穿的衣服,鹅黄色褙子搭配浅绿色细襟纱衣,下身盖着薄被。
她气色看起来比那日见到时好了不少,眸底虽依旧有着淡淡的青黑,但脸颊处有了血色,不再苍白如纸,而她露出来的脖颈手腕没有一丝痕迹。
祛除痕迹的药膏还是陈川从她这儿拿走的,没想到药膏恢复极快的效果竟然用在了这地方。
沈清嘉将眸光往上移,对上陈琉儿深沉双眼,唇角微微扬起,浅浅而道:“陈姑娘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