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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1 / 2)

林放回来的时候,余殊还维持着方才的坐姿没变。

他两腿盘着,手按在小腿上,柔韧性很好的样子。整个人前后一晃一晃的,像是一个无聊的不倒翁。

“这么坐不累吗?”

林放愿意是叫余殊过来给他上药,没等到回答他就改了主意。他拿出要用的药膏和棉棒,拖了张高脚凳到余殊坐着的沙发前。

“不累,就是有点困了。”

余殊趁林放在给药膏拆封,悄悄打量他的神情,依旧是有点不高兴的模样。

就因为他下午没抹药吗?

余殊理亏在先,辜负了老板的好意,只得认错道:“是我不对,我当时没觉得多疼就没放在心上,明天又要浪费剧组的化妆粉替我遮一遮了。”

林放没接他话,只旋开了罐装药盒用棉棒蘸取了些。

余殊伸手去接棉棒,却被林放避开。

余殊:?

他有点疑惑了,林放这是要帮他擦药吗?

“抬头。”

林放语气里带了些不容置疑的意味。

“哦。”

余殊反省了下自己的住客身份,不好在主人心情不佳时过于张扬随意,只好乖乖坐着仰起头。

药膏比他想象中凉一些。

刚碰上皮肤时,余殊忍不住“嘶”了一声。

“会有点疼,现在不擦药明早就等着肿起来吧。”林放一副随你的语气,手上却没停。

冰凉的药膏刺在余殊红肿的伤口上,他身体止不住发颤。

林放坐着的凳子本就比较高,余殊坐着靠后,两人距离不算近。刚涂上一点,余殊身子就向后仰,林放只好向前倾了些。

他每点一下,余殊的身子就往下挪15度角。

逐渐够不着的林放:“……”

他无奈地笑了下,“别躲。”

余殊视死如归地坐直了回来,药棉还没碰上去,他就又猛地退后了些。

他从前没这么怕疼的,这种程度的伤对他一个见惯了生死的人来说太小题大做了。可原主的体质与他不同,下午只隐隐有些发胀,这会儿碰到药膏将痛感放大了成百上千倍。

余殊额头已经冒了冷汗。

林放看着他排斥的样子,心里也闪过一丝犹疑。可若伤口处理不及时,只会越来越严重。服装厚、武戏多,汗流过伤口,还会引起炎症。

眼前的余殊缩着身子,和下午那副蛮横的模样天差地别,两个小人幻化成影,在林放心上一跳一跳的。

“别怕。”

他把药罐放到旁边,空出一只手来捏了捏余殊的手臂,安抚住他。然后上移扶住他的后颈往自己身前靠了些。

少年颤动着,像一只扑棱着翅膀、带着春日芳香的蝴蝶。

说实话,林放掌心冰凉,并没有让余殊好受多少,却莫名叫他觉得心安。

或许是近距离看他的时候,依旧能被他的好看震撼到,让余殊稍稍分心。

余殊从前娇生惯养,导致一些磕磕碰碰都能叫他皮肤起反应,青紫一片看着吓人。他不怕疼,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倒惹旁人关心。

犹记得他十五岁那年,京郊纵马打猎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膝盖、脚脖子肿了一片。皇子们没有与他同生母的,平日里做做样子的功夫都难,他本想着忍一忍痛再上马,平常不怎么搭理他的林放却提出要背他。

那时他身量已渐渐长高,比十三岁的小世子高了一个头,身体也发育起来了。小少年的脊背瘦瘦窄窄,却曾给过他宽阔无边的依靠。

他趴在林放身上一个多时辰,感受着肌肤相亲的温度和汗水,晚上便毫不意外地梦到了他。

那时的林放入京三年、无依无靠,比余殊身边的小厮还瘦,只有脸上还有点匀称的肉感,清冷又可爱的特质混杂在他身上。

和眼前人极具侵略性的美是不一样的。

我去……余殊跪了。

他脑子开了会儿小差,余小殊居然就这么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和林放单独相处也有好些回了,敢情是幼子对他的刺激更大?

他穿过来后一个多月还没纾解过,有反应也是正常。

好在睡裤松松垮垮的,就是一脸正直、心无杂念的林放正对着他……

余殊往后挪了挪。

林放按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余殊:“……”

林放不知道余殊脑子里在开小差,以为他在忍痛,宽慰道:“快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尽量不要碰到,明早起来就能消下去了。”

“嗯……”

蘸着药膏的棉棒在余殊颈脖上轻点着,火辣辣的痛感中掺杂了些许痒。

林放擦得很慢,像是怕下手着急了那细细的棉棒会伤到他似的。一如当年从猎场将他背回营帐后,林放细心替他包扎脚踝。

“好了。”

林放又仔细看了眼有没有漏下的地方,抬眼时发觉余殊正望着某处在笑。

笑意浅浅的,像是在追念不再来的美好往事。

林放放开他,收拾着药罐,问:“傻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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