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取了帕子替姜必武擦脸,一面劝道:夫人,终有一日大人会明白的,夫人一片真心,又岂能与那郡主府的并作一论?这到底是多年夫妻了,定不会成仇人一般才是。大人一时糊涂,想来,过些时日也就明白了。夫人莫要着急,多给大人些时日才好。为人妻者,当予宽容包容才是。
卢紫梦被她这么一通说道,面色铁青:不要以为你跟了我这些年,就可以任意责教于我!他念着那个贱人,如今心里哪里还有我半分位置?
她起身往自个的院落走,婆子立即快的为姜必武收整好,跟在卢紫梦的身后,手里提着一盏灯,瞧了瞧半暗不明的天色,琢磨着,再过些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这姜府的一通闹腾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卢紫梦一回屋子,袖子一甩便坐在床上吩咐:收拾东西。
婆子有些诧异,惊愕道:夫人,您这是?
卢紫梦捏着帕子,秀眉轻拧:我还能如何?他既是要让我滚,我如今岂能不如了他的愿,我走也就是了。
婆子慌了神:夫人,您怎可这样糊涂啊,大人那是醉了酒,说的胡话,当不得真的啊!
卢紫梦垂眸,理了理衣袍,慢条斯理道:你只管照做就是,我倒是要瞧瞧,他敢是不敢将我赶出姜府。
婆子瞧着这二人闹的,见天是巴心巴肝的疼:夫人,这事若是传出去了,岂不叫外头的人笑话。
卢紫梦砸了手中的茶盏,气得面容扭曲:笑话?我卢紫梦的笑话难道还少吗?若不是那群贱人背地里捅我一刀,我如今也不会成为整个大魏的笑柄,如今我是连街都不想逛了!那些贱人倒好,成日里姐姐妹妹的,我倒要瞧瞧,她们那些姐妹之宜又能撑多久!左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若是哪一日她们利益相争了,下场未必比我好!我卢紫梦如今还怕哪门子笑话!
就算是她不说什么,不闹什么,旁人还只当她是个软柿子好拿捏了!
到时候莫说外人了,连府中的下人也只会越放肆。
婆子无奈的叹了叹气:夫人这话倒也在理。老奴这就去准备。
卢氏要离府的动静闹得很大,姜必武醒来的时候外头的人便风风火火的进了屋。
大人,不好了大人,夫人要离府了,东西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姜必武揉着脑袋头疼欲裂,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大人,夫人要离府了!
姜必武揉着太阳穴,烦燥得很:离府就离府,她出府出的还少吗?惊慌什么!
下人当真是急得满头大汗:原是昨日大人醉了酒,说是要赶夫人出府,夫人已经将家什物件都收拾妥当了,这会儿正要走呢,您若再不去拦着些,只怕是要走到门口了。
姜必武洗了把脸,细想了想昨日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昨日当真说过?
见下人肯定的点头,姜必武默了半响才悠悠开口:既是要走,就让她走吧,姜府庙小,容不得她这样的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