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必武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在马车里晃时,一拂窗帘子便瞧见了郡主府,不由悲从中来,当即吩咐车夫停下。
姜必武下了马车,站在郡主府的门口抱着柱子喃喃自语。
红杏红杏,你随我回去吧,我要你和孩子,卢氏那个毒妇那个毒妇我定不会让她再欺负你了,随我回去吧。
言罢,他又去亲那门口的石墩子,还一面嘀咕:红杏,你怎的胖了这许多,我竟抱不动你了。
姜必武酒疯耍起来,郡主府门前守夜的人是不敢去拦的。
姜必武坐在地上,抱着石墩子,秋雨凉,夜里下得扬扬洒洒的,没一会儿便淋了满身的湿,他稍稍清醒了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似怕郡主府守门的嘲笑一般,匆匆忙忙的便走了。
郡主府门口的人面面相觑:你说这姜大人到底是几个意思?虽说此事是卢氏做得不对,这姜大人也有责任,可如今这姜大人因着红杏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八成是真有悔意。
另一个人嘀咕道:有悔意又如何?事情便能回归先前不成?
领头的横了两人一眼:都嘀咕什么?这些话岂能妄议,再说了,喝成这样来干什么?博同情么?红杏姑娘之前被害了那么惨,是几句酒疯的话就能心软的?
众人顿时禁了声,再不言语,只余秋夜的雨嘀嘀嗒嗒自屋檐落下。
那头姜必武摇摇晃晃的往姜府走,他醉着,也是因着一场秋雨的寒意,使得他酒醒大半,不至于连回府的路都找不到。
他游魂似的飘到姜府,姜府的下人眼尖,远远的便前来迎他,一面去通知已经等了许久的卢紫梦,卢紫梦正半梦半醒,这会儿乍然一听便出门准备迎接。
结果瞧见姜必武跟丢了魂似的,一身酒气脏兮兮,当即便皱了眉:怎么弄的?成了这个样子,身边连个跟着伺候的人也没有。
贴身的奴才忙低声道:回夫人话,原是大人让小的先回府,不必跟着。
卢紫梦当时便黑了脸,扬手便是一巴掌:混帐东西,他不让你跟着你便不跟着,今日平安回来还好,若是出了事,就是拿你性命也赔不起!
那奴才吓得面色惨白:奴才知错。
卢紫梦这才脸色稍好了些,近前去扶姜必武,姜必武一挥手,将她远远推开,自个身形也跟着打了个晃,险些跌落在地:滚!
卢紫梦面子有些拉不下,只得道:您这是怎么了?妾身担心得觉都睡不着,怎么好端端的喝成这个样子?
姜必武指着卢紫梦咬牙切齿:我当日,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啊!怎的就娶了你这么个毒妇!
卢紫梦面色当时便拉了下来,冷着一把嗓子问:你是不是又去郡主府了?
姜必武细想了想,在门口醉了酒,幸好徐若瑾没出来,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
卢紫梦见他沉默,便当是默认了,哭着一把嗓音道:你好狠的心,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如今你与她早已经两清了,你何苦再念念不忘,难道妾身为了你做的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婆子见二人又要吵起来,忙端了醒酒茶近前去,好言好语:大人莫气,夫人早知这些日子大人每晚必饮酒,亲自熬了醒酒汤药,一片苦心,大人快尝些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