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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忏悔(1 / 2)

尉迟玹捂住又是一阵剧痛的脑袋,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岑鬼赶忙冲上前去将之扶住,一路小心翼翼地扶回床榻。

重新替尉迟玹掖好被角,岑鬼正要起身去查看三刀的状况,尉迟玹却突然伸手扯住岑鬼的衣襟,将岑鬼带的一个趔趄,摔回榻上。

“尉迟?”岑鬼觉察出了尉迟玹的异样,迎着后者恹恹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侧耳凑到前者唇畔,温柔笑道,“要说什么?说吧。大爷我听着呢。”

尉迟玹张了张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抱......歉......”

岑鬼愣了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总觉得自己似乎听岔了什么,再度求证道,“你说什么?大爷我好像没听清楚......”

尉迟玹却自顾自地说着,瞳孔已然失去了光泽,“我没有想过.....利用你......”

利、利用?

岑鬼懵了片刻,旋即了然地笑了出声,伸手拥住被褥中的尉迟玹,将后者的脑袋扣入怀里,开解道,“原来只是这件事么?大爷我早就知道了,尉迟你完全不必担心,一切都是大爷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你没必要往心里去,大爷我不希望将这一切变作你的负担......”

说完,松开手,发现怀中的尉迟玹又一次昏了过去。

到嘴边的疑惑无法问出口,岑鬼只能将尉迟玹成功解开封印一事归结于他远比自己和月鬼都来的安静,而修习封印之术最需要的天赋便是静心,所以尉迟玹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封印,这确实能够解释的通......

可是尉迟玹又是如何做到那般迅速记住结印手势的?难道他也曾在哪里学过一些?

“尉迟玹这人......总觉得很不可思议......”月鬼忍不住用指弯抵住人中,笑吟吟地评价道,“寻常人类怎么可能会懂得如何解开封印之术?纵然你说他足够聪慧,手势是跟着你学的,那之后破坏阵眼一事又该如何解释?这可没人教他,他又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些确也是岑鬼心中的疑虑,可眼下尉迟玹既已昏睡,自己在这儿纠结来纠结去也找不出任何头绪,总不可能为了一个答案便将病痛中的尉迟玹给唤醒吧?那也太不近人情了。是以无所谓地说道,“无妨,反正尉迟也不会害大爷我。”

月鬼被堵得一哽,旋即凉凉地笑了两声,“这可保不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岑鬼替尉迟玹整理了一番脸颊上汗湿的头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若是被尉迟害了,大爷我就心甘情愿地认输。否则总是怀疑这怀疑那的话,彼此间又有何信任可言?大爷我就是这个脾性,所以才会累得你、阿金、阿剑、山鬼他们操心......”

说完,转头同月鬼咧嘴一笑,笑意无比坦荡。

坦荡得月鬼再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将心底那些阴暗龌龊的想法尽数收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暂时将重心转移到了三刀身上,抬脚暗自泄愤似的杵了杵尸首的肚子,“不是早便解开封印了?魂呢?当真在这里头?”

“咳,咳!”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尸首的七窍内升腾出袅袅青烟,七股青烟糅合在一块,缓缓现出道人形来,正是三刀。

三刀浮在半空中,吃痛地捂着被月鬼踹了一脚的肚子,目光仍有些阴霾,但态度还算得上识时务,“大人,我一直都在,但是你们从方才起便一直说话,我寻不到现形的时机......”

月鬼闻言收回将要再一次落到尸体上的右脚,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既然已经现形了,废话也别多说,直接告诉我们关于那只怪物的全部消息。”上下打量了三刀一番,委实没有调侃的心情,便径直走去一旁坐下了。

三刀捂着生疼的肚子,不再去看没什么好脸色的月鬼,转身飘到岑鬼跟前,依照往昔规矩半跪行了一礼,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阐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臣三刀,如殿下所见,是陈国自幼安插在卫的眼线,十数年来出卖秘辛无数,也曾暗中杀害不少重臣......”

“苏植为我所害,祭之殿为我所毁,手中业债累累,纵为那妖物所杀,困于躯壳之中饱受蛊虫噬心之痛亦是罪有应得,不曾想过殿下竟还会出手相救......”

岑鬼在脑海中大致捋了捋线索,发自内心地说道,“大爷我也觉得你是罪有应得,不过一码归一码,大爷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眼下有用得到你的地方,若你愿意赎罪,大爷我可留你的三魂七魄在。可若你还是惦念着为人时的身份,执意要为陈国尽忠,大爷我也可以当场叫你魂飞魄散。”

说着,摊开右掌,掌心里倏地冒出一团青焰。

三刀盯着青焰看了半晌,面上的阴霾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再度朝岑鬼行了一礼,“似我这般叛国之徒,亡命之魂,根本没有去做选择的权利,若是殿下还愿意信我的话,定知无不言。”

岑鬼用食指将青焰挑起,任凭其在指尖幽幽燃烧,闻言勾起嘴角,又问了一句,“这般轻易便抛弃你曾效忠的陈国了?”

“并不是抛弃......”三刀将头垂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究竟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岑鬼相信,“血脉这种东西从一生下便已注定,出生在哪个国家,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根本容不得挑拣......而我从小就被送入宫中教养成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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