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继续道:“王娙娥如今有了孕,该忌针的,麟趾春深离这里又远了些,要说不应该叫妹妹你过来的。不过,本宫却还是想,替母后贺寿的事,妹妹总是也要沾上一沾才是。不如这样,妹妹帮我们劈些线来,便算也跟我们一起绣过了。之后的日子里,妹妹还是以安胎为要,若哪一日,愿意往本宫这里走一走,便往这厚德堂来一趟。若是累了,不过来也没人会挑剔妹妹的,毕竟,万事还要以妹妹腹中的胎儿为要。”
王娙娥听玉杉说起自己有孕的事,羞涩地低下了头,道:“娘娘照顾,臣妾感念,麟趾春深到厚德堂,虽有几步路,可臣妾如今行动又有辇轿,却是不怕的。昨儿给请平安脉的太医还说,臣妾在不劳累的情况下,多走动一些,是有好处的。娘娘若不嫌臣妾麻烦,臣妾自然是每日都要来的。”
玉杉道:“既然太医也说了,那便依妹妹说的,不过妹妹可要答应本宫,若哪一日累了,或是赶上太热的天或是下雨天,一定不要勉强自己。”
王娙娥道:“臣妾懂得。”
玉杉笑道:“这厢房里到底是逼仄了些,一会儿咱们还是叫丫头们挪到堂屋去。”
众妃皆称是。
玉杉带着众妃离开了厢房往正屋去。留下花枝,同朱宝缘在此安排。
到了正屋,玉杉坐在椅上,看了看窗前的琴桌,命道:“碧薇,叫人把琴桌收了起来,还有那边的博古架,也都先撤了。”
碧薇道一声:“是。”便带着宫女们去忙碌着
一时,朱宝缘同花枝带着宫女们将绣架搬了来。
玉杉看了看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又指挥着宫女们挪了一挪。
很快,宫女们按照玉杉的指挥,将绣架挪好。
红艳艳的绣布,在阳光之下,极为鲜艳。
玉杉转过身来,对众妃道:“你们过来看一看,这个位置可好。”
众妃走到玉杉身边,皆是称好。唯有吴月容道:“娘娘,阳光总是会换位置的。”
玉杉本有的笑意,慢慢地僵住了,只道:“你倒是都懂得,本宫也不过是尽可能找一个阳光更足,照得时间更长的位置罢了。”
一旁的关娙娥陪笑道:“娘娘不要同吴媜媛一同见识,她本就不大会说话。”
吴月容道:“是,这宫里上下,论会说话,哪一个又比得上关娙娥你呢?谁不知道,关娙娥就是因为会说话,才从娘娘身边,伺候到皇上的龙床之上的?”
玉杉听她二人吵闹,只觉得脑仁有些疼,伸手按按自己的额头,道:“谁要再说以往的事,便给本宫出去。”
关娙娥抿了抿嘴,沉没了下来。
吴月容却是不服地道:“娘娘,臣妾说错了么?”
玉杉冷笑一声,道:“你是没有说错,只是,咱们现在站着的这些人,谁又不是到皇上龙床上伺候的?”
吴月容道:“娘娘,那到底是不一样的。”
玉杉冷笑愈甚,道:“你倒是同本宫说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吴月容道:“娘娘,妃嫔与宫女之间,自然是不同的。”
玉杉道:“做了妃嫔的宫女,便不是宫女了。罢了本宫如今也不想同你掰扯,只是这样的话,本宫却也不愿意再听到,你记下罢。”
吴月容只得低下头,道一声:“是。”心里却是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