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第二日,媛妃与毛婕妤约了,带着明杰,来找玉杉,却被宫女们挡了,只说玉杉还未醒。
媛妃对毛婕妤道:“娘娘这个时候未醒,可是少见。”
毛婕妤道:“娘娘凤体方安,有些累了,也是有的。”
宫女花枝将媛妃等人让到明玥公主信的西厢房隔壁的屋里。
媛妃拉着花枝的手,道:“娘娘昨儿晚上,怎么样?”
花枝道:“昨儿皇上来后,娘娘同皇上便把奴婢们都遣了出来,听里面吵嚷了几句,奴婢们也听不大清楚是什么。后来,就没了声音。今儿一早,皇上走时,说娘娘这些日子有些劳累,说叫娘娘今日不用去给太后请安了,还嘱咐奴婢们要奴婢们好生照顾娘娘。”
媛妃听了,只当皇帝与玉杉二人好事已成,莞尔一笑,对毛婕妤道:“这一回,娘娘想是苦尽甘来了。”
毛婕妤听不大懂媛妃的意思,却也不便再多议论。
却说一时玉杉醒来,听到宫女来报媛妃同毛婕妤过来,连命宫女替自己简单的梳妆,方令二妃同大皇子进来。
媛妃笑意盈盈地望着玉杉道:“娘娘如今可是大安了。”
玉杉只觉得媛妃笑中另有别的意味,却一时又猜不透。便只道:“你们都用过早膳了么,若没有,在本宫这里再吃一些。”
媛妃道:“我们是都吃过来的,娘娘不必管我们。”
正说着,乳母何华,带着明玥进来。
明玥给母后、母妃们请了安,方与明杰互相见了礼。
玉杉望着明玥,想起昨日答应明玥,今日还要带她去骑马,偏又应了皇帝今日不出去,此时生怕明玥再想起来。
好在,明玥只与明杰兄妹间闲聊着天。
玉杉在宫女的伺候下,喝了些藕粉,便对二妃道:“本宫呢,想绣上一副瑞鹤图,于圣寿节上,献与太后,昨儿叫朱掌衣画的图样。样子呢,皇上也已经看过了,就是担心本宫能不能在圣寿节前能够绣完。本宫昨儿与皇上说,你们姐妹是肯帮本宫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样子呢?”
媛妃道:“那是自然,娘娘有命,我们又怎会不从呢?”
毛婕妤道:“臣妾同媛妃娘娘一样。况且能在皇后娘娘献与太后的绣品上,添上几针,是臣妾的福气。”
玉杉微微一笑道:“两位妹妹都是知礼的人。本宫又想着,不如将眼下在园里的关娙娥、王娙娥、还有吴媜媛也请了来。”
媛妃道:“王娙娥如今有了孕,不便动针的。”
玉杉方想起民间有孕妇不能用针的说法,却不知宫中竟也有此说。
毕竟,宫中的娘娘刺绣也好,打络子也罢,大多也只是为了一个玩儿,当然,有时,也是为了给天下女子做一个表率,真正说像是民家贫苦人家一般,就等着自家女人做出衣衫来穿,是再没有的。
莫说这些得宠的娘娘们,便是冷宫之中的嫔妃,也是衣食无忧的。
玉杉想起初闻有孕的王娙娥,道:“就是王娙娥不能同咱们一起刺绣,帮着劈些线,也算是沾一沾太后的福气,便是线也不能拈,也要问一问她才是。”
媛妃笑道:“娘娘说得是。”
玉杉道:“花枝,你同碧薇去请关娙娥还有吴媜媛,至于王娙娥那边,叫人抬了本宫的辇轿去接。”
媛妃道:“娘娘,这不太好吧,毕竟只是一个娙娥。”
毛婕妤也笑道:“是啊,路又不是多远,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