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到玉杉的床上,亦拉着玉杉坐下。
玉杉与皇帝对坐,皇帝伸手抿了玉杉的头发,道:“杉儿,往后,明玥在你这里,你真要多操心了。有劳你了。”
玉杉笑道:“嫡母本分,皇上同臣妾客套了。”
皇帝道:“好,朕不同你客套,往后,朕再有其他孩子,你也要一样的看待。”
玉杉道:“那是自然,说句不好听的,臣妾有不了自己的子嗣,不管将来有多少皇子、公主,于臣妾来讲,都是一样的,都是皇上的孩子,臣妾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皇帝道:“你莫要这样说,好生调理,总是会有起色的。”
玉杉垂下头道:“臣妾如今也不想这个了,像明玥这样的孩子,虽不是臣妾亲生的,可是,她却待臣妾还算亲昵,臣妾想,不管是不是亲生自养的,能到明玥同臣妾这样,臣妾便该知足了。”
皇帝叹道:“唉,说到底,你也是为了咱们的江山社稷,才至今日。是朕对不住你。”
玉杉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染上这个毛病时,还不认识皇上呢。况且,皇上如今待臣妾已经极好,臣妾自问,若是换上一家,莫说是帝王家,便是寻常百姓家,怕是婆母同丈夫都不一定能容得下臣妾这样的当家主母,皇上和母后待臣妾的好处,臣妾感激不尽。”
皇帝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
玉杉笑道:“是皇上先说的。”
皇帝笑问道:“是朕先说的,又怎么样?”
玉杉道:“没什么,那皇上,往后,咱们谁也不说感激谁的话,好不好?”
皇帝道:“好。朕叫你一声杉儿,你是不是也可以叫朕一声夫君?”
玉杉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
皇帝又道:“怎么了不说话了?”
玉杉低着头,道:“皇上,莫说是皇宫之中,便是寻常官宦家,也极少这样说话的。”
皇帝道:“那是怎么样说的呢?”
玉杉道:“臣妾母亲在日,也不过称臣妾父亲一声侯爷。夫君、娘子的,那成戏台上了。”
皇帝道:“是啊,那成戏了。罢了,朕往后不在这称呼上纠结了。”
玉杉微微一笑。
皇帝方要说话,只听厢房内传来幼儿哭声。
玉杉苦笑一声,道:“皇上,您稍坐一坐,臣妾去看一看?”
皇帝道:“朕陪你。”
玉杉笑道:“不用了,臣妾这就把明玥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