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半跪着道:“臣妾不敢。”
皇帝道:“你不敢,你知不知道,明玥离了你,就哭个不停。”
玉杉道:“臣妾不知,臣妾今日,也是头一回带明玥,以往虽同明玥一块儿玩过几回,却也是和安嫔、毛婕妤一块儿。明玥到了生处,有些认生,也是正常的,今日在坤元宫也大哭大闹了一场。”说罢,又对何华道:“何华,公主晚上吃东西了么?”
何华道:“公主一直哭,只到皇上说要带公主回来找皇后娘娘,公主才止了哭声,一直都没空儿吃东西。”
玉杉道:“那你先带公主下去吃些东西,有什么要用的,找郭薇去要。”
何华带着明玥退了下去。
皇帝道:“你知不知道,母后不过是想唬你一唬,你服个软,就是了。”
玉杉道:“臣妾不知。”
皇帝道:“往常,朕看你也是明白人,怎么今日竟这样糊涂?”
玉杉道:“皇上,臣妾一向是这样的,臣妾只是觉得,如果当时,同母后起了争执,怕气坏了母后的身子,倘若真的气坏了母后,那臣妾便万死难辞其咎了,况且,臣妾能以皇后之名,从安嫔那里将明玥夺来,那太后从臣妾这里抱走明玥,便也是理所应当的,臣妾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从母后那里要回明玥,只能遵旨。”
皇帝轻叹一声,道:“你啊,你想想看,母后这一把年纪,怎么还能亲自带孩子,况且还是明玥这样一哭就是大半天的。你当时肯服个软求一求母后,母后叫你把明玥带回来,哪还有后面这样的事。也省得朕还得把孩子给你送回来。”
玉杉也不想同皇帝再争辩什么,只道:“是,是臣妾一时莽撞,没有想到这一层,皇上教训的是。”
皇帝道:“朕不是在教训你,朕是在和你商量,往后,和母后那里,不许赌气,自你入宫以来,每日裕寿宫请安,从无一日推却,冬日里天寒,裕寿宫的炭火你都比坤元宫多加了二百斤,你待母后的孝心,朕知道,只是,你还年轻,要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气,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不要同母后呛。”
玉杉道:“是,臣妾明白。”
皇帝又道:“你能明白就好。刚才,还有媛妃,有母后在,你不好说,现在,只有朕,你能告诉朕,为什么要从安嫔手里,把明玥要过来?”
玉杉道:“皇上,臣妾能说的,已经都说过了。”
皇帝道:“能说的,都说过了?那还有不能说的?”
玉杉低着头,道:“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皇帝道:“你是失言,可是,你也透出了,你心里还有别的想头。你同朕夫妻一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玉杉道:“皇上,后宫之事,若非牵扯到前朝,臣妾想,臣妾自己有能力处理好,也应该自己处理好,倘若叫皇上事必躬亲地处理后宫琐事,那是臣妾的罪过。”
皇帝道:“罢了,朕信你能处理好后宫诸事,朕本也不想插手。至于安嫔那边,你回头安抚一下,也就是了。”
玉杉低着头,道:“是。”
皇帝这时方注意到玉杉仅穿一件寝衣,便上前扶起玉杉道:“梓潼,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早便要睡了么?”
玉杉道:“心里烦,就想早些睡。”
皇帝扶着玉杉,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道:“如今天还长,睡太早了,不是保养身体的样子。”
玉杉道:“是,臣妾知道,不过就今日这一回罢了。”
皇帝道:“那便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