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苦笑一声,道:“圣旨已下,父王要往南疆就藩,你们自然是要跟随的。”
玉兕道:“那姐姐还有玉德、玉祥呢?”
玉杉道:“我有封诰,无旨不得出京。玉德、玉祥要留在京中备考。”
玉兕道:“为什么,这么快?”
玉杉道:“圣旨上只给了三天时间,我也是才从父王口中知道的。”
玉兕还要再说,只听一旁的玉梧道:“四姐别急,听三姐姐怎么样说。”
玉杉正色道:“我能说什么,尊旨而已。我这回不同你们一起走,你们记住,到了南疆,一定要敬畏服侍好夫人,毕竟,将来,你们的终身还要倚仗于她,万不可同她有了嫌隙,以往,玉兕也好,玉鹿也罢,因为我在中间,你们多少同夫人有过龃龉,这不怨你们。夫人在父王面前,又是最温柔体贴的,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这一番话,前半段劝众妹侍奉好南蕙香,玉杉强迫自己冷静地说了出来,纵使内心百般不愿,却只能忍痛说出。
而后半段,特意强调南蕙香要在梁文箴面前,方才温柔体贴,含蓄地替众妹指出了一条道路。
玉兕听了,会意道:“姐姐说哪里话,夫人是我的母亲,我们哪有什么不和的事,要叫姐姐提醒?纵然我以前有什么不是,母亲也一准会原谅我的。”说罢,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回头,看了一眼玉杉,眼带留念,一狠心,跺脚离开了凝绿轩。
玉鹿看玉兕离开,心中一片茫然。玉杉看着眼神迷离的玉鹿,道:“你还不去跟着你四姐姐?往后我不在,你们都乖乖的听四姐的话。四姐是个好姐姐,只是有些事,她自己也做不了主,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玉鹿茫然地点了点头。
玉杉又对玉鹿道:“好玉鹿,快回自珍堂吧,该收拾些东西了。等玉德、玉祥两个中了举,到时我就请旨去找你们。”
玉鹿点了点头,眼带泪光地道:“姐姐,那我等你。”
玉杉笑道:“好。”
送走了玉鹿,玉杉看着玉梧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希望你到南疆还能同在京城一样吧,之前我们再多波折,却没有伤及于你的,想来都是因为玉梧你性子柔和的缘故。这一点愚姐是比不了了。”
玉梧道:“姐姐说哪里话?”
玉杉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怕是要得罪玉梧你了。”
玉梧道:“姐姐究竟在说什么呢?姐姐怎么会得罪我呢?”
玉杉道:“锦绣她哥哥、妹妹都留在京中,你看,你要不要问问,锦绣她是跟你去南疆,还是留在京中?”
玉梧道:“不用问,把她留在京中吧,我身边不缺丫鬟的,把她留给姐姐,姐姐有什么事,不好直接传方谨的,就叫她来回跑腿传话吧。”
玉杉笑道:“多谢你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嘱咐你,你到了南疆,一定要小心,那里的人擅于用毒,尤其要小心咱们家自己的人。玉鹿是个心里没成算的,有的时候给别人当了枪,她自己都不知道,玉兕夹在中间,有些事也不她明面出头,真有人要害你或翠姨的时候,只能靠你自己多注意小心,不要轻易信了别人。黄莺,你看下咱们屋里还有多少现银能拿出来?”
黄莺道:“银票还有不到一千两。”
玉杉道:“都拿了来。”
玉梧道:“姐姐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