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玉杉过得十分的忙碌,有时随姐妹们游园取乐,有时,在凝绿轩中读书刺绣,每日里趁着众婢识字的时间里,还要随着云赤霞习武,每一日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仿佛那令侯爷梁文箴与京中无数臣工一样,恨不得长在勤政殿上的南疆之事,与她没有一丁点关系一样。
这一日,月儿的荷包绣完,奉了上来。
玉杉接过荷包,叫黄莺给月儿拿了十两银子,月儿欢欢喜喜地接过银子,笑盈盈地看着玉杉,眼中透着谢意。
玉杉与黄莺打趣道:“你瞧她,一双巧手,嘴却笨,可见凡事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了。”
黄莺道:“能像姑娘这样心里也明白,手里也巧,又能写会说的人,天底下能有几个?我们这些个小丫头哪能跟姑娘您比呢?”
玉杉笑道:“你倒是嘴巧。对了,珠珠还没回来么?”
黄莺想了想,道:“今早托人来回,说是还要再等上几日,求姑娘准假。”
玉杉问道:“什么样的病?这样严重?要不要托人给她再送些银钱么?”
黄莺道:“咳,如今倒不是珠珠她娘的病,说来也是倒霉,珠珠她哥哥的腿伤了。”
玉杉听到珠珠的哥哥腿受了伤,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月儿,只见月儿低着头,恍若未闻。玉杉问黄莺道:“这是怎么回事,珠珠她怎么没说呢?回头,你叫人再给送二十两过去。”
黄莺解道:“倒不是珠珠不和您说,那时珠珠多半也还不知道呢。”
玉杉问道:“什么意思?”
黄莺缓声道:“咳,说来也是倒霉,前儿,瑞和街外,得月楼塌了,您知道么?伤了不少的人,咱们家杜管家的儿子,杜安,打那儿过,就砸在底下了。”
玉杉心道,想来杜安失踪就是因为路过得月楼时被砸死了,当时太乱,没人往侯府送信,所以那一天,整个侯府都不知道父亲是为何一直没有回来。
玉杉问道:“怎么,珠珠的哥哥也在那里么?”
黄莺道:“也是给人送货,正打那里过,便伤了腿。”
玉杉叹道:“这个也是可怜。算了,不管她,黄莺,我渴了,去厨房要碗冰碗儿来。”
黄莺劝道:“姑娘,现在不比夏天了,冰碗儿那东西还是少用,要么黄莺看看有没有梅子汁,给您要一盏来。”
玉杉只想谴出黄莺,哪在意这些,只道:“你看着安排,快去吧。”
谴走了黄莺,玉杉看着月儿,柔声问道:“月儿,你怎么看?”
月儿低着头道:“月儿不知道。”
玉杉慢悠悠地道:“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你心里怎么想,我就怎么说。倘若你不在意这个,珠珠回来时,要是向你提亲,我也就替你应了。要是你在意的话,到时,我就替你推了,总不会叫你吃亏。”
月儿依旧低着头道:“月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杉耐心道:“那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
月儿红着脸,低着头,道:“月儿想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