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做的菜哪儿有不好吃的道理!
“是么?”白承云看着她,“那就去洗个澡。”
话题转得快而生硬,一时竟让人想不清楚“那就”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但她也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湿漉漉的袖子紧贴着手臂--他们出来的时候忘带伞了,淋了点雨。
盛越:“你不用洗一下?”路上,他一直帮她挡着些雨,身上淋到的比她还多。
“用不着你操心。”白承云睨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得出“这小孩儿或许有隐藏的老妈属性”的结论后,盛越被他以强硬的态度赶进了浴室。
行吧,反正她都好久没做过饭了,指不定会烧出什么玩意儿。
而且她最近实在有些累,总是坐着坐着就走神了。
洗了个澡后,盛越拖着懒散的步子出了浴室。
客厅里,白承云正拿着吹风机,微微倚坐在桌子上。
见她出来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招了招:“过来。”
“什,什么事?”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人要给她头上来一下,头破血流的那种。
白承云不耐地拧起眉,吝啬地吐出两个字:“头发。”
哦!
给她递吹风机啊。
盛越松了口气,走过去自然地伸出手:“谢谢了。”
面前的人一动不动。
怀疑他深度近视的盛越摆了摆手:“谢谢?”
白承云一手拉过她,抬起腕子,按下开关,把档位推到最大,动作一气呵成。
迎面吹来的热风一下子扑在脸上,盛越被惊得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皱起鼻子,连嘴巴也抿得死死的。
她想躲开,但被拽着,挣脱不得,只能别开脸,用空着的那只手挡住风。
一时间,湿哒哒的头发胡乱飞舞,打在脸上一片冰冰凉凉,她甩了甩头,冷水更是飞得四处都是。
过了好几秒,白承云才关了吹风机。
盛越缓了口气,勉强睁开一只眼,透过不远处的玻璃窗,她不难看出,房间里除了白承云,还有一堆成了精的乱草。
她用另一只手胡乱顺好头发,拧起眉毛:“你干嘛!”
白承云:“开个玩笑。”
哈哈……
盛越的表情僵了下来,一时不知该不该尬笑两声捧个场子。
这事儿就跟走路上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刚想发火,石头却突然开口说话,告诉你“我只是在开玩笑啦,惊不惊喜呀?”一样惊悚。
大哥,保持住你的毒舌性格,冰山是不会开玩笑的。
而且把吹风机糊人脸上跟上次的梦游不一样,和玩笑沾不上一点关系啊,在外面这样做会被暴揍,拦都拦不住的那种啊!
一天之内被他开了两次“玩笑”的盛越深深觉得,做人,真的好累……
白承云没有松开她的手,反倒往身前拉了拉,然后按下低档位开关,与此同时,他把扣在盛越腕上的手移到了她头上,替她吹起头发来。
头顶被按了一只大手的盛越表示,她真的很感动,很幸福,快要流下滚烫的泪水,随时都可以来段八千字感谢发言——
才怪。
这比刚才那个玩笑恐怖了不止一点点好吗!
虽然他俩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会经常聊天,没毕业的时候还一起做作业,但绝逼没有亲昵到这种地步。
整个人都几乎被圈在了他的怀里,柔软的指腹顺在头顶,引起一丝痒意,盛越僵硬着身子,斟酌着要不要说两句话来缓和一下此时古古怪怪的气氛。
犹疑半晌,她才开口:“那个……这所公寓是你租的吗?”
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哦,吹风机还开着呢。
盛越清了清喉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嘴,吼了句:“这所公寓是你租的吗?!”
一句话顶开吹风机的呼呼声,清晰地响在了房间里,她甚至隐约觉得有丝丝回声。
头顶上的手一僵。
白承云:“……”
半晌,他关了吹风机,挤出一句冷冰冰的回应:“买的。”
说真的,他很想弄清楚,怎样才能让盛越意识到,现在的氛围只适合谈恋爱,而不是培养她其他方面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