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越往前走了一步,想扶住他:“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别过来。”白承云侧过脸,斜睨的眼神下压,“缠着一个秦闻还不够?”
好嘞!
也就是客套一下,她还没赶着上前挨骂的爱好。
盛越收回了手。
虽然面上没表现,但她心底多少有些难受。
周念那边也还在催促:“小越!傻站在那边做什么!快过来,别黏着承云了。”
她垂下眼帘,连呛回去的心思都没了,只闷声说道:“你要想抓着这件事不放,总该先弄清楚我的想法,确定我真是那样的人了,再嘲笑也不晚。而现在,你那些正确高尚的讽刺,在我听来真够没劲的。”
“算了。”她虚握着手,“随你怎么想,我也不用在乎这个。我先过去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系统说过,在这个世界里,她的任务是保证白承云不会和原剧情里一样被盛越母女影响高考乃至以后的人生,并且跟自己真正心爱的人结婚。
至于他对自己的看法,只要影响不到她的任务,她何必担心他眼里的自己是好是坏?
白承云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在那里,他的整个身子都微微倾斜至右边,倚靠着拐杖。
她生气了?因为自己说的话?
白承云不敢回头看她,只是僵硬地挪动脚步,朝树林里走去。
心里的矛盾感日复一日地折磨着自己,白承云想靠近那个人,却又在面对她时,倏然想起以前的盛越,继而便是刻薄压垮喜欢,尖酸嘲弄迷恋。
*
烧烤架下腾起火苗的时候,周念捂紧了手臂,搓了搓,半是埋怨地望向聚出一团乌云的天空。
方才高升的太阳也不见了踪影,空气一下子浊重了不少,混着泥土的腥味儿。
“这鬼天气,刚才还好好的,难不成是要下雨了?”话音刚落,一滴雨珠子就直直落下,打得她眯起了眼睛。
烧烤炉里的炭火也送出一阵白烟,火苗跳跃着愈来愈低。
“哎哟,真下雨啦?念念,你这乌鸦嘴!”盘头的女人恼气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来搭在额上,“好的不灵坏的灵!”
周念也蹙起秀眉,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取出伞急忙撑开了,唯恐雨水打乱了她精心梳好的头发。
另一个撑起伞的女人压不住话里的埋怨:“真扫兴,我这东西刚切了一半儿,腕子都给折腾酸了,怎么说下就下?”
但斜飘的雨丝越下越大,寒风把湿气全吹进了脚底,冻得人发颤。一行人只得收起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见着雨势渐大,盛越不由得看向白承云离开的方向。
按照小说,他应该会在她们收完所有东西的时候从树林里走出来,然后临上车前被周念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思及此,她看了眼手表——离十点还差两分钟,快了。
“小越,把这些东西提着。”周念嫌弃地拎着手里的袋子,扔给了她。
盛越一手撑着伞,下意识抱住,搅着黄泥的浊水顿时浸湿了她的衣裳,冰冷渐渐透进腹部。
她又往那边瞧了一眼,模糊的雨帘下,看不见一个人。
怎么还没出来。
周念吝啬地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她的背:“快回车上去,这外面太冷了。”
盛越不放心地提醒道:“白承云他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