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手里精致的小玉梳子,又瞧了瞧江晏白这一头墨洒般随意的长发,不禁咬紧了下唇。
且不说自己现在是个头发短炸毛的,就算是自己上辈子好不容易留长了头发,那也一直是由奴婢们打理的。
这束发,她可着实是不擅长的很!
逢欢硬着头皮轻轻的拎起江晏白的一缕发丝,握着梳子前后瞧了瞧。
……还真是,无从下手啊!
江晏白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身后手足无措的小太监,心里有好气又好笑。
看着铜镜里她刚长出来的一头炸刺儿般的短发,江晏白嘴角偷偷上扬,也是难为了她。
正在逢欢决定咬牙下手的时候,只见江晏白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热让逢欢身子一僵,呆呆的看着铜镜里的他。
“宗晔怕是对你这奴才了解不深吧,否则,怎会挑个这么蠢笨的安插到我这歧阳殿来?”江晏白轻蔑一笑的握着逢欢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被他这么一拉扯,逢欢身子猛地一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江晏白的大腿上。
她一手握着小梳子,一手被江晏白紧紧的攥在掌心里。
望着江晏白深邃勾人的眼神,逢欢惊吓的直接从他的身上弹跳了起来。
逢欢低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小袖口,心口处扑通扑通的,就连脸颊也滚烫的像火烧一般。
“又咬嘴?”江晏白疑惑的歪头看着身旁这个扭捏万分的小太监,“你一个小太监,怎么跟个姑娘似的?”
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他还没说什么,这个奴才却像是被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听到姑娘二字,逢欢慌乱的握紧了手里的小梳子,佯装淡定的挺直了腰板,走到江晏白的面前,逞强道:“爷,爷你莫要乱说,奴才哪里像个姑娘了?”
看着她脸红倔强的模样,江晏白噗嗤一下,摆手道:“呵,你若是个姑娘,那可真是有够难看的了!若是想让我瞧得起你,就梳个利落的头发让我看看。”
难看?!!
她,她哪里难看了?
逢欢抿了抿嘴巴,眼神一横,梳就梳,才不能让这短命鬼小瞧了自己!
江晏白抱着胳膊细细瞧着这小太监卷起了袖子,露出那双细白的手臂,气势汹汹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她握着梳子在自己的头顶东拔西拽的模样,江晏白吃痛的咧嘴闷哼了几声。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看着自己越发蓬乱的头顶,和这还是不开窍的小奴才,江晏白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若是再放任这奴才大刀阔斧下去,自己怕是就要和她一样秃了头了!
只见江晏白抬手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往旁边挪了挪,猛地起身长臂拦在逢欢的细腰处,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放在了身前的木桌子上。
逢欢呆若木鸡的举着双手,看着江晏白双手撑在了自己的两侧,身子慢慢的贴了上来。
“头发都不会梳?”江晏白凑到她的脸前,灼热的气息喷洒着她的睫毛,蹙眉一笑,“你这小奴才,还能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