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再好,那也是破坏你家庭的私生子,我?怎么会对我男朋友的死对头有好感呢?”
如?此直白且坚定?的宣言,听得薛景言心?尖一跳,巨大的归属和动容涌了上?来。
白嘉钰温柔叹息,认认真真凝望,麋鹿般的眼眸无辜又澄澈,仿佛能直接望进人的心?底。
抬手,抚上?他微蹙的眉心?,似要将褶皱抚平一般。
“他抢走了那么多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打败他,夺回薛氏,让曾经伤害过你和阿姨的人都付出代价。”
语气难得浸出几丝冰冷,是那种令人心?安的一致对外。
头先的不安一扫而空,薛景言抓住他的手,发自肺腑地感动:“你怎么这么?好。”
完全站在他的立场思考问题,哪怕压根没见过陆眠,都能为了他,展露出不加掩饰的敌意。
白嘉钰笑了笑,用一种理所应当,又极能取得信任的语调。
“因为我喜欢你啊,当然一切以你为先。”
“除了你以外,任何人都走不进我?的世界。”
这两句的分量何其之重,仿佛顷刻之间,在薛景言十几年堆砌的痛与恨上豁开一道口子,彻底攻破心房。
下一秒,他将白嘉钰狠狠搂进怀里。
力道之大,定?然箍得怀中人发痛了,却始终由着他。
无比包容且顺从。
薛景言只觉眼眶发烫,颤抖着找准位置,虔诚而珍惜地,吻上那对薄软清甜的唇瓣,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深情,浓烈刻骨。
而白嘉钰亦乖乖回拥,随他予取予求。
好像用实际行动证明,今日起,他和他便是密不可分的整体,他将爱他所爱,恨他所恨,此生永不分离。
究竟是有多幸运,才?能在这辈子遇上?你。
脑海里无限回旋着此般念头,迟迟不愿抽离。
以至于薛景言终于睁开眼,迷茫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足足消耗了半个小时,都不愿承认已经醒来的事实?。
直到胃部一个痉挛,熟悉的疼痛电流般炸开。
薛景言猛然坐起,一秒都没用,就恶狠狠地红了眼眶。
跌跌撞撞冲下床,去拿手机,哆嗦着手指拨通那个电话时,胃痛已经剧烈到他不得不蹲下,拼命按压。
冷汗自额头滑下,等待的空隙,疼到腮肉都咬破,满口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二?十多秒的时长,竟仿佛熬了足足一个世纪。
对方才姗姗来迟地接起。
“喂?”
冷漠疏离的字眼,和梦中可谓天差地别。
如?同压死骆驼的稻草,一举捣毁薛景言最?后的防线。
额头青筋瞬间暴起,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没有陆眠!没有陆眠!从头到尾就不应该有陆眠!在图书馆,在操场,在教学楼那天,全部都是你和我?的回忆,根本就不应该有陆眠!”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随即,表现出对薛景言冥顽不灵的诧异。
“我?以为我?早就把话?说清楚了,那本日记……”
提到日记,薛景言更是五脏六腑俱疼,恨不得剜心?泣血。
眼眶红到可怕,若有人此刻同他面对面,可能完全无法相信,昔日高高在上的影帝,会有如?此疯狂破碎的一天。
“是我的!全部都是为我?一个人写的!我?才?是你大学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你唯一喜欢的人!什?么?狗屁白月光,他也配?他就是个无耻窃贼!”
“大四没毕业你就和我?在一起了,几个月后开始同居,我?们感情特别好,你只喜欢我,我?也只喜欢你,我?们本应该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都怪陆眠!都怪那个贱人陆眠!”
“是他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所有的一切!啊——”
那愤怒到极点,又绝望到极点的怒吼,几乎要把薛景言整个搅碎。
胃部剧烈抽搐的疼痛,配合撕心?裂肺的情绪崩溃,完全能将人由内而外摧毁。
胸腔翻滚着无尽戾气,眼前一黑,“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以薛渣的性格,这才是能令他痛苦一生的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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