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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十六(2 / 2)

“换什么,换人吗?”秦昭冷冷道。

周云棠耷拉着脑袋,立即偃旗息鼓。

秦昭才道:“他是被杀的,刑部去查了,具体细节想来还得刑部查验,不过书房外的小厮都没有听到动静,显然是熟人所为。”

“熟人?”周云棠微微一惊,“不该是肃王吗?”

“若是肃王的人,他不会没有防备,书房里没有发出来声音。”秦昭适时提醒这个笨蛋,目光定在她那双睁大的眼眸里,心口忽而一软,“太子妃今日忙些什?么”

“摘菊花熬汤。”周云棠指了指脚下的墨菊,朝着秦昭眨了眨眼睛:“听闻此花有良药的功效。”

良药?秦昭皱眉,随她去了,横竖闹不了什?么大事,只道:“近日不要出宫了,不大太平,边境战事一触即发,周家军闲置多年,让你哥哥领兵去。”

“不成,她病还?没好。”周云棠急道。

秦昭慢悠悠地捋着袖口龙纹,道:“不急不急,毕竟你哥哥的身子也快好了。”

周云棠理屈,秦昭不肯戳破窗户纸,她也不能急着去捅破,自己连反抗都是没有用的,想着就觉得憋屈,道:“那就等哥哥身子好了再说,前几日皇后娘娘说东宫冷清,因此殿下才不愿多往走动。我说前线即将开战,这个时候纳妃不合适。”

秦昭也想起皇后的话,脑子顿觉头疼,膝下无子……

“孤先回明德殿。”

秦昭不耐地走了,周云棠磨磨牙,提起皇皇秦昭就吃瘪了。

皇后这些年毫无见长,好在不会主动惹事,性子不算太好,就是见不得皇帝宠爱贵妃。

周云棠就像目送魔王一般目送着秦昭离开,等人影不见后就唤了人来,吩咐道:“去将军府盯着,另外去城门口守着,夫人一入城就来禀报。”

那厢秦暄亲自去了赵府,而秦昭却去了宣平侯府。

周世子入京后不少?人送了礼来,周云棠在京内长大,结识不少?好友,这次听闻她回来后都送了礼来。

周云渺细细地翻过各家送来的东西,多是以药材为主,赏玩的小玩意不多,偶尔有些砚台毫笔之?类的。

秦昭径直入了内院,令人去传话,让她穿戴整齐后出来想见。

周云渺闻言后吓得一跳,那夜的温柔还?尚在眼前就像是梦境一般,心中忐忑后还是穿了裙裳出来相见。

屋里又有了人后,就多了烟火气息。

秦昭坐在椅子上,眉眼浓厚的阴沉让人望而止步,那股子冷意仿若深入骨髓,周云渺小步近前。他淡淡地抬了眼,目露森然,“你姐姐好歹与孤僵持至今,懂得维持最后一层窗户纸,她得之?不易的平稳被你这么一件衣裳就毁了。”

周云渺怯怯,莲步顿住,怯弱地抬首望着他:“殿下,您怎地知晓……”

“孤本不知晓,奈何你姐姐迫不及待地杀了钱泽,杀了你的相好,因此,孤就不得不怀疑了。”

秦昭轻描淡写几句话,却吓得周云渺生生地吞了一口气,惊慌中带着几许恨意,“果是她……”果然是她杀了钱泽。

秦昭皱眉,恍然明白什么,“幸亏你没有嫁入东宫,孤喜欢貌美的,但不喜欢蠢的。”

这么明显的厌恶让周云渺连呼吸都忘了,星眸中漾着卑微,“我、殿下只觉得我蠢,难道不是她心狠吗?”

秦昭满腹的话都被这一句话原咽了回去,敲打的意思刚冒了头就被按住,周云棠是笨,好歹是知晓分寸,在其他人眼中还?算是聪慧的。周云渺相貌与她一样,想法截然不同,听了令人想笑,“你同孤说感情?”

“我、臣女没有这个意思。”周云渺轻轻反驳。

面前的秦昭阴沉不说,骨子里阴郁的情绪在几句话间就透了出来,让人想说也不敢张口了。

“孤今日没有时间同你说话,只一句,扮演好你的身份。”秦昭冷然。

周云渺害怕极了,眸子里蕴了恐惧,怕得不行?,“您为何会接受……”

“接受?”秦昭蹙眉,神色中凝聚着漩涡般的阴狠,就像一潭深渊,看不见底,他笑了笑,“你觉得孤应该等你回来?或者睁只眼闭只眼让你回东宫?”

他徐徐站起身,上下打量对面不自量力的女子,忽然觉得李代桃僵于自己而言是一件好事。

周云棠就是一个骗子,当初骗他说她的妹妹温柔聪慧,端庄得体。

愚蠢自私的女人也算是聪慧得体?

见鬼去吧。

秦昭一句话都不想说,抬脚就离开侯府,将来定与小骗子将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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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棠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母亲的回信,不日将抵达长安城、

见到熟悉的字迹后,她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将信递给云氏,自己搂着如意枕上榻,不禁欢喜道:“母亲来了,多事也就是好办了,另外赵将军一死,便让他的夫人孩子去郡内,等安全了再回长安城。”

云氏点了灯,将信置于火上烧了,回道:“夫人历来偏心,您觉得她会让二姑娘吃亏吗?保不齐闹着让你回去呢?”

周云棠对着横梁眨了眨眼睛,不在意道:“只要她有办法不令殿下生气,我也是无妨。东宫若不是有秦昭,我是一日都待不下去的。他既然想演戏,我就陪他演,掌控着我罢了。我本一人,随他去折腾。”

“您就想开了?”云氏将灰烬小心地收拾干净,余光扫到榻上的人影后还是止不住担忧:“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是生气,还?想不到泄气的办法,所?以就慢慢同我耗着。或者指望我去同他告罪,如此一来,我就当真脱不得身了。”周云棠抱着枕头翻身,想起秦昭自傲的神色后就撇撇嘴,又道:“殿下无非的面冷心软。”

“不对,殿下应当是喜欢您才是,若不是喜欢在前,哪里会忍受得了这样的欺骗。殿下平日里也不是良善的人,多半是喜欢您。”云氏笃定道。

周云棠摇摇头,秦昭说了不喜欢她,“现在他揭破这个秘密,宣平侯府保不住,另外就会失去昭平侯府。于他而言,损失太大了。”

云氏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娘娘您得了后盾就不怕了。”

“哪里像您想的那么简单,若是阿爹在就好了。”周云棠困得合上眼睛,阿爹在,她也不会嫁给秦昭。

云氏悄悄地将殿门合上,吩咐宫人好生守着,离开的时候就见到太子走来了。

秦昭略过行?礼的宫人,直接推开殿门,骗子在床榻上睡得香甜。

他冷冷地在一侧坐下,不说二话地就将人揪了起来,“太子妃,该起了。”

云氏在外听得皱眉,殿下怎地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宜云也跟着去看了一眼,拽了拽云氏的衣裳:“殿下心情不好,我等还?是早些离开。”

“心情不好也而不该拿太子妃撒气。”云氏抱怨道。

宜云捂着她的嘴就将她一起拉走,床上的被生生唤醒了,望着秦昭就眨了眨眼睛,“殿下……”

“母后有请,你快些起来。”秦昭语气冰冷,就像掺了冰渣子一样。

周云棠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细眉就想要说话,却被秦昭狠厉的眼神堵了回去,下意识改口道:“谁惹您不高兴了?”

“周云渺。”

周云棠登时就不问了,迅速地起身更衣,眼都不敢乱看一下。

更衣后,秦昭冷哼着先出殿,也不坐车,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

午后不冷也不热,周云棠被风这么一吹就更加醒了,耷拉着脑袋跟着秦昭后面,心中画个圈圈将秦昭丢进去关住,让你出来骂人、让你出来欺负人。

走着走着,秦昭就停下来,悠悠地转身望着她:“太子妃,你在想什么?”

宫墙下男子面目冷清不说,那双眼神更是凶神恶煞,宫中庄严冷清,这幅模样吓得来往宫人纷纷磕头、

“妾在想、想殿下为何和孩子一样生气,在想旁人长大了换了模样,殿下为何却没有。”周云棠原地走了两步,樱唇弯出一抹清淡的笑意,柔柔弱弱,眼里流淌着水清光华。

秦昭的嘴巴是硬的,但是心却是软的。

她挪着小步近前,拿手晃了晃秦昭的袖口,小声道:“殿下,我错了。”

秦昭拂开她的手,阴沉得让人瞧不清他的情绪,“别碰孤。”

“好。”周云棠适时退了三?步,好意告诉他:“不碰、殿下再不走,皇后就要生气了。”

“不去了。”秦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拉着周云棠往校场走。

校场上空无一人,太子一来,禁卫军都忙活起来,搬来箭靶,挪来桌椅,将弓箭从库房里成筐取了过来。

周云棠弯弯的眉眼顿时就崩不住了,“您是要射死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是个护妻狂魔同时也爱发脾气、又小气吧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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