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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1 / 2)

浮云辽阔,蔚蓝色的天空飘来几朵浮云,淡墨之下,仿若添了些缥缈的感觉。

钟氏门口与以往不同,多了些人守着,禁足时间未到,是不会放人出来的。

太子妃的车辇到了以后,宫门就自动打开。

庭前光色不差,花卉绽开,绿意丛生,并没有?想象中的荒芜。

周云棠没有心思去缓步走动,领着人径直进入正殿,眼角眉梢都透着黑气,像极了来势汹汹。

殿门前扫地的宫人更是吓得不敢抬首,仓皇躲避在一侧。

钟晴闻声迎了出来,太子妃已到门前,两人对视了瞬息,钟氏主动垂眸行礼:“妾见过太子妃。”

一路上过来,周云棠的怒气就散得差不多了,走进门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

踏进殿门的功夫就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人殿、坐下。

正襟危坐。

太子妃的气势很足,钟氏立即被比了下去。

周云棠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唇角扬起显而易见的嘲讽:“种良娣这几日反省得如何了?”

钟晴心口堵得厉害,太子妃的嘲讽过于明显了,就像是泼来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让人心寒得厉害。

“妾反省多日,往日对太子妃太过不敬,从今往后,定?好生悔改。”

听着就很敷衍,周云棠无心与她计较,想起赵德芳所言便涌现怒气,她忍气吞声道:“无妨,我来见你是为了你父亲贪污的事情?。”

钟晴一怔,下意识就抬眸看向对面的太子妃:“娘娘是不是误会了?”

“无甚可误会,给你三日的时间,让钟家将当年挪下的军粮悉数还给户部,若是不成,便和赵德芳一起去见我父亲。”

周云棠语气冰冷,一双眸子平静得几乎波澜,步步逼近着钟晴:“最后的机会,你若能把握好,我们都相安无事,若是不成,当年的旧账一起算。莫要指望太子殿下会帮你,他与周家是姻亲,钟家最多算是依附他罢了。”

钟晴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咬住下唇,道:“太子妃对妾的误会太深了。”

“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我再来。”周云棠喜怒不形于色,跟着秦昭这么多年来,治国习武的本领学不到多少,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完全学到家。

钟晴被完全吓到了,当年的旧账也?曾查知道些许,不过多年来鲜少有?人会涉及,如今被太子妃说了出来,不知怎地,就觉得大祸临头。

贪污军粮是大罪,父亲将账目做得好看,从朝廷拨发再到将士的手中,层层剥削下早就剩不了多少,父亲所贪的银子也?不过尔尔,周家就这么揪着不放?

当真是过分,不念一丝亲情。

殿外的秦昭紧赶慢赶地也只听到最后几句话,对于太子妃的心思更加好奇。

钟晴觉得很委屈,抬首却见太子来了,立即喜形于色,出去相迎。

秦昭无甚表情,站在门槛外,身姿颀长,修身如玉,今日一身玄黄色的衣襟与腰间香囊很是相配,衬托出几分冷峻。

周云棠面无表情,不怒不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钟晴扑过去。

“未曾想钟家还有?这么一件事,孤真的是孤陋寡闻,户部查账,顺便一道查了。”秦昭漫不经心地地划过太子妃面上的冷漠,好整以暇地略过钟晴向她走去,眼中闪过一阵嗤意。

“太子妃今日竟会发?怒,也?着实是有意思。”

“殿下何必挖苦妾。”周云棠轻哼一声,唇角抿出一抹疏离之意。

秦昭略有意外,“孤可没有?惹到你,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有?这么的道理吗?”

太子轻言细语地安慰,语气中身子带了两份讨好,看得钟晴眼前一黑,殿下对周氏竟然这般呵护,对她是弃之如敝履,待她如珍宝。

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了过去,周云棠瞧见后索性陪着秦昭一起演戏:“殿下觉得不妥,为何巴巴地来找我呢?”

语气亲昵间,连自称都换了。

钟晴明镜如洗的眸子里满是哀怨的幽光,“殿下,岂可听太子妃一面之词?”

“太子妃既然过来兴师问罪,必然是有证据,孤信她。”秦昭语气淡薄,眸色深不见底,面对钟晴寡淡无情?。

周云棠不想再说下去,牵着秦昭的袖口就往外走去,好看的下颚划过一丝嘲讽。

秦昭自然陪着她一道离开,登上车辇的时候,周云棠小脸就跨了下来,埋怨秦昭:“殿下可知钟家贪污的银子也?没了去处,不对,是被他们自己所用。”

“太子妃着实聪慧,想到用钟家来按住窟窿,你就不怕钟家堵不住这个窟窿?户部查账没过几日就会查完,这个时候补上窟窿,赵德芳也会有?失察的罪名。”秦昭的视线很平淡,没有以前那样蜇人,身子很平静,就像是暖阳,让人阵阵温和?。

周云棠心不在焉,对于秦昭的变化也?没有多大的察觉,反而顺着他的话去回答:“保住赵德芳的命就成,他贪污的银子都给了周家军,因此,我必然要保下他,望殿下见谅。”

秦昭听得发?笑,“你自己能善后就成,毕竟与东宫关系不大,就算钟家被牵连出来,也?不大管用。”

肃王意在宣平侯府,小小钟家压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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