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香囊是一方砚台,青色布料,黑色砚台,颜色搭配得尚可,针脚是秦昭见过最差的。东宫里随手找来一个香囊都比这个精致。
秦昭有说不出口的嫌弃,可触到周云棠热忱的眼神后,他改了话道:“好。”
周云棠心里装着事,没在意他的嫌弃,反而关切地告诉他:“这里面是我放置的药材,可以保护您不被传染,殿下切记,随身携带。”
“好。”秦昭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拿起香囊闻了闻,确实有些浓郁的药草香。
周云棠在秦州的‘注视’中离开昭应县,周亥秘密令人放开周云渺,嘱咐她在昭应县打开城门后去骊山。
至于听还是不听,就看周云渺自己了。
周云棠前脚离开后,秦昭就领着人前往闹事的地方。
在巷子口那里站了乌泱泱一大片百姓,手持棍棒,与衙役对抗,甚至威逼他们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去找粮食。
“你们是想困死我们。”
“对,横竖都是一死,我们拼命也要出去。”
“大不了,我们和你们同归于尽。”
秦昭骑马靠近后就听到这么些话,秦州气恨在心:“殿下明明想办法在救他们,他们却如此不知好歹。”
太子亲临,众人让出一条路来,依旧挡着那些发了疯的百姓。
秦昭冷冷地瞧了一眼人群里,“县内李氏村里染病者占据大半,你们若想觉得这里不好,孤就送你们进去。你们觉得自己的性命宝贵,那么孤是不是应该丢下你们独自回长安?”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你都怕死,更应该放我们出城。”
“就是、就是……”
秦昭神色阴鸷,梭巡着人群,勒住缰绳睥睨着他们:“孤不走,城门就不会开,再有胡闹者送去李氏村里给大夫帮忙。”
去帮忙就是去送死。
人群里鸦雀无声了。
秦州趁机扬声道:“别以为这里愿意留住你们,你们想走可以,去李氏村子里面帮忙,那里需要你们。”
不少人开始往后退了,秦昭再度出声:“朝廷很快就送粮进来,挨家挨户出一个男人来县衙登记,不登记就没有粮食。登记时说清楚家里有几人,按着人头来发粮食。”
这时,人群里彻底说不出话,就连手里的棍子也开始丢在地上,甚至有人开始喊:“我们相信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留下帮助我们,我们感恩。”
秦昭不听这些话,调转马回县衙,仔细嘱咐衙役:“将每一户人家都登记好,到时再与记录对比一番,看看有哪些人是外来的。”
昭应县内必有内应,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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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棠离开县城后,不敢有所耽搁,回到骊山就让周亥将此地的粮商的名姓一一记载在册,择日将人一一请上寺庙。
周亥不敢耽搁,留人在这里守着太子妃,自己亲自下山。
两日后,东宫内的侍卫就到达山脚下,同时,还有东宫内的钟良娣。
钟氏是偷偷来的,乔装打扮,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端倪。
周云棠按住手中的账簿,灼灼的杏眸中漾着冷意,“良娣过来,可是违反宫规的。”
钟氏穿着一身粗布,梨花美色难掩,听到太子妃不善的言辞后,眉梢微微一扬:“妾奉了皇后的命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