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程予风的卧房中突然传来一阵碎碗声。
阚轶刚来到程予风这里,发现他睡了,便想着不去打扰他,但他刚经过他卧房门口,就听见了那诡异的声响。
“你不是说他已经睡了?”阚轶问身旁的闵秋。
闵秋也奇怪:“是不是程师兄做梦不小心把什么摔碎了?”
“程予风是那样的人?”阚轶不信,又上前去敲他房门。
刚敲几下,房门中又传来第二回碎碗声。
两人顿觉不妙。
“老程?程予风?”阚轶又敲两下门,听门内一直反应,这才伸手推开房门。
一推开房门,两人都愣住了。
程予风正衣冠不整地半躺在床榻上,床边桌上的小花瓶都摔碎在地,他整个人混身上下淋着汗水,脸上露着意想不到的潮红。
“程师兄你怎么了?!”闵秋连忙上前去。
阚轶一顿,盯着程予风那双半警惕半……古怪的眼眸,问他:“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闵秋刚触碰上程予风的手臂,就发现他的手臂居然比往日软了一大截。
程师兄这是怎么了……闵秋默默对上程予风那双古怪的眼眸,鼻翼两侧萦绕着一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
闵秋抓着程予风的手腕,突然就不想松开了。
还是阚轶的一声大喊惊醒了他:“程予风你他娘发情了?!”
什么?闵秋一愣。
“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跟女人涂了脂粉似的?”阚轶皱着鼻子坐在他身边,不自觉上手摸了摸他的皮肤。
唰的一声,一阵冰冷的寒光闪过阚轶和闵秋的眼,又直接把两人的头发割断了一截。
阚轶和闵秋才像回过神来,吓得从程予风面前蹦开了。
“你干什么?要杀我们啊?”阚轶定下心来忙问他。
只是抽剑就耗费了他全部力量,程予风浑身软到没有力气,只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对阚轶和闵秋咬牙道:“出去。”
这声一落,阚轶和闵秋猛然闻到一股杀气。
这股浓郁的杀气已经盖过了程予风身上那股类似女子体香的味道。
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了到底?”阚轶依旧不解。
“出去!”程予风又说一遍。
阚轶闵秋对视一眼,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先出去,稳住程予风。
但当他们正要离开时,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程师兄,你怎么样了?”
转过头,是孟南霜从门外进来了。
孟南霜气喘吁吁赶到程予风别院卧房,看到眼前面如桃花、春潮带水的程予风,再看闵秋和阚轶立在他房间被迷住的模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你们快出去!”孟南霜不由分说,就把阚轶和闵秋搡出门外,砰一声把他卧房门关住,从里面反锁。
“程、程师兄,对不起……”孟南霜拿着那只白玉瓶,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孟南霜极害怕程予风误吞这丹丸,还用灵鸟马上联系了他,告知他丹丸里是闵秋阴差阳错拿走的孟南霜炼的丹药,吃了会发春,叫他别吃。
可惜她嘱咐完他才知道,他已经服用过丹药了。
孟南霜看着此时程予风这般娇弱又带着杀气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程师兄你躺好,”她只得轻手轻脚扶着程予风躺下,“这药是有时效的,一个时辰而已,你忍忍就过去了。”
“我吃了五粒。”程予风狠狠瞪着她,说话倒是虚弱。
“五粒就是五个时辰……什么?五粒?!”孟南霜惊呆了。
程予风深吸一口气,满眼杀意地盯着孟南霜,一边拼命用自己身上的灵力解毒,一边试图再次举起剑,质问她:“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程师兄这不是毒药,这药的作用就是让人更有魅力,这药……我还没调配好,是闵秋拿错了……”
程予风喘着大气,丝毫不相信孟南霜的说辞:“让人浑身发软无力,你骗谁呢?”
“我没骗你,是你不能吃这么多……”孟南霜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杀我是么?”程予风突然冷笑一声,“你还嫩。”
说着他就要提剑往孟南霜脖子上抹。
孟南霜躲得飞快。
之前拔剑那一下太猛,程予风还没恢复力气,刚拔出剑来,他就觉得手酸软,一下子,又把那剑丢在地上了。
他看孟南霜吓得要跑,情急之下,突然拿过床头的白玉瓶,用尽自己身体的重量,狠狠把孟南霜拽过来摔在床上,又往身下一压,把那剩了大半瓶的女气丹强行塞进了孟南霜嘴里。
一粒不剩。
孟南霜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含着眼泪吞下丹药,差点被噎死。
这程予风中了丹药服用过量的毒竟然还能压倒她,?!
她太弱了吧!……孟南霜发出平日不好好修炼后悔的哭声。
给她喂完药,程予风忽然松了一口气。
“如今你也如我一般瘫痪,我看你倒还要搞什么动作。”他冷笑一声,躺平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开始静静用体内的灵力压制丹药药效。
两人静静在床上并排躺着。
一个时辰后,程予风终于又能活动了。
身体不再软弱出虚汗,脸色不再发红,双眼不再迷离,连他之前的头痛,都一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