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日火烧刀劈御花园,纪千尘是故意的。她爬了几棵树,上蹿下跳,只是想借机观察一下附近的几个宫殿守卫如何。
“那昨晚迟迟不归,然后闯了宫门宵禁,这又是怎么回事?”谢挽终于带了几分严厉。“一个女孩儿家,贵为公主,在宫外待到那么晚,成什么样子?”
一直没吭声的谢明渊也开口了:“夜弦,你跟着公主胡闹,还让公主受了伤,可知罪?”
夜弦跪下了:“让公主被烤鸡烫伤,是属下失职;公主后来睡着了,属下不忍叫醒,误了回宫的时辰,属下知罪。”
“母皇,你们别怪他。”纪千尘倾情出演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回宫晚了,是因为我。女儿垂涎……爱慕他的盛世美颜,就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夜弦跪在地上,默默地把要吐的血咽回去。他看出来了,公主闹别扭,故意在整他。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往他脸上打量,尤其是谢明渊,他那眼睛里的冷光,像将要离弦的箭。夜弦不由自主把头埋得更低,以后在宫里,可能还是把面巾戴上比较安全。
谢明渊自继任夜鹰阁阁主,算是少年成名。他虽是个习武之人,看起来却是翩翩公子,君子如玉。今日听公主当面说另一个男人盛世美颜,他不甘心,也不服气。
“夜弦昨日在惊马的时候救了我,还亲手给我烤鸡吃,烤得可好吃了。他对女儿又温柔又体贴,他何罪之有?”
“公主谬赞,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夜弦此刻只想一只烤鸡砸晕她,让她闭嘴。
“难得听到我儿对人赞许有加,”谢挽示意夜弦起来,一边站下,“那么多夫侍,你一个都没夸过,就连你的明渊表哥……”
她淡淡地睨了谢明渊一眼,后者微微一颤。
谢明渊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如果他的这位公主表妹彻底不喜欢他了,那么他对于女皇姑母而言,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
纪千尘凑到谢挽跟前跪下,双手在她母皇的腿上摇了摇,做出一副承欢膝下,乖巧撒娇的模样来。
“女儿还有一事,想求母皇恩准。”
“说来听听。”母皇语气温婉。
“女儿要夜弦做夫郎,为了他,我要遣散我宫里之前所有的夫侍。”
声如玉石,掷地有声。
众人都惊了,夜弦也愣了愣。公主这戏演的,未免有点过。
纪千尘的盘算是:谢挽给她搜罗来的这些美男,保不准哪个就是谢挽送来的奸细,宫里闲杂人太多,终归不是好事。不如拿着夜弦当幌子,把人都打发了,也省了白背许多骂名。
她今天就是要当着一众宫人们的面来说这件事,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这还真是,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谢挽叹了叹,暗暗庆幸,幸好夜弦是夜鹰阁的人,而且,只是个暗卫而已,若是公主哪天吵着要嫁给别的人,那她的计划岂不是鸡飞蛋打?
这样一想,她心中忍不住骂了谢明渊一句:废物!
“当真想好了?那么多美男子,全都不要了?”
“回母皇,”公主答得一本正经,“女儿感激母皇宠爱,赐了我一宫的夫侍。我从前不懂事,只觉得长得好看就留着。其实……其实我从没碰过他们,他们都是清白之身,又正是好年纪,请母皇放他们出宫,也好让他们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
这话又是一个惊雷,让所有人诧异不已。在芙清殿做了几年夫侍的人,会个个是清白之身?人人皆道公主好色,莫非传言不实?
几人脸上迟疑不定,各怀鬼胎。
谢明渊神色变了又变,竟说不出是何滋味;夜弦颇有兴味地看着纪千尘,发觉这位废柴公主可不简单。
谢挽张了张嘴,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倒是身边的佩英姑姑俯下身来,道出了心中疑虑。
“那都是些男子,如何验明是否清白?”
声音虽轻,纪千尘看懂了。
“母皇如果不信,不必去验他们,验我就行了。”公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女儿至今尚是处子之身。”
古往今来的公主,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没有第二人。
她这全都是为了夜弦?谢明渊绷着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压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谢挽也觉得无趣。
“就依皇儿。”她顿了顿,将高公公和宫人们摒退,这才继续说道:“夜弦可以给你做夫侍,其他人也可以放出宫去。只是一条,你的明渊表哥才是与你般配的夫君,再怎么喜欢别人,也该给他留点面子。”
谢明渊脸上的确挂不住。他从前觉得自己不在乎郦笙歌,他要做的,只是娶她,再夺了她的皇位。
“母皇,明渊表哥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梅香苑的苏锦儿姑娘。既然这样,不如废了婚约,我们各得其所……”
“胡闹!”别的都好谈,只有这个,是直接戳中谢挽要害的事。
皇威之下,谢明渊也跪下了。这一声胡闹,听不出是在骂公主,还是在骂他。
其实,纪千尘没指望谢挽真能为她解除婚约。她只是,不想让谢明渊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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