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俊也不坚持,升上窗户,开车走了。
纪千尘撑开雨伞,终究还是踩着她新买的高跟鞋走向了公交站。雨声在耳边“沙沙”地响,属于原主的记忆不由自主地从脑海里涌出来。
岑意撑着把格子伞,追在迟恕的身后一路小跑。那天的雨更大,她单薄的肩和长长的裙摆全都被雨淋湿了。可伞,总是不偏不倚地罩在他的头顶。
岑意猛地打了个喷嚏,迟恕突然停了脚步转身,她就假装没防备,故意往他怀里撞。
谁知道迟恕比她反应更快,把手掌放胸前等她,她一脑门撞他手心里。虽然头不疼,可她却抑郁到心疼。
“你自己全淋湿了感觉不到吗”他脸上阴沉沉的。
“那,你慢点走,咱们能共伞,我就不会淋湿了。”她答得很正经。
她看见有女生天天背着两把伞,专等下雨的时候好借伞给迟恕。奈何迟恕不怕淋雨,这招不好使。她就只带一把伞,她会死缠烂打追着他共伞。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他看起来还是很凶。
“可以。如果你每天乖乖地去教室上课,我就不用到处找你了。”她想了想,又说,“还有,加个微信呗,省得我不知道你在打游戏,我一打电话,害你被人砍死。”
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装着清清的雨水,迟恕对加微信的事没接话,却到底还是向她靠近了半步,让小小的雨伞可以同时罩下她。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打伞。”
“可我不能让你淋雨,我要像你妈妈一样照顾你。”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我知道。可你习惯就好了。”
“”迟恕气得半天没说话,那天,他到底没去打游戏,逼着她先回宿舍去换衣服,然后,上课、自习。
大学四年,迟恕好像一直很烦她,又好像渐渐地,真的有点习惯了。可她不知道,那习惯里,有几分算是喜欢。
纪千尘到了公交站又改变了主意,她坐车去了魏婕那里,还在她家附近买了一大袋子炸鸡。
魏婕闻着炸鸡的香味儿,一边流口水一边瞪她“卧槽,人家深夜放毒,你是送货上门啊你不知道我减肥呢”
“知道,”纪千尘自己先洗手抓了块炸鸡,“反正吃的是我的钱,不胖白不胖。”
魏婕欣然下爪“也有道理。”
纪千尘吃着,问她“你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吗”
“不知道,反正,毕业一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我看见他,他就已经在抽了。”
魏婕对她嘴里的“他”很有默契,除了迟恕就没别人。
“喂,你在我面前,好像就没别的可说了,除了他还是他。亏得是我了解你,不然,你还真像个渣女,当初一个劲儿地追人家是你,追完跑了的也是你。”
纪千尘“嘿嘿”地笑“我这种数理化完全不行的人,能为了他考上h理工大,这样的毅力,怎么说也是情根深种,怎么会是渣女”
人家高考心里念的都是“考啥都会,蒙啥都对”,她念的是“迟恕附体,天下无敌”。
“我去,说得好像你文科就很行似的。”魏婕露出不加掩饰的嘲笑,“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
这就尴尬了,魏婕可是个深知她老底的人。
纪千尘在想,是不是哪个世界里的自己文科都不行她自己那种能把语文老师气到住院的作文功底就不说了,岑意也是个“了不起”的学生。她学到快中考了,还在一本正经地对老师说“佚名这人可真了不起好多诗都是他写的。”
魏婕是岑意从小到大的闺蜜,小学还是同班同学。上初中以后,魏婕去了a市住读,初中高中六年,岑意去看过她无数次。
当然,起初完全是冲着魏婕去的,后来大多时候,是为了偷偷看一眼和魏婕一个学校的迟恕。
“行行,咱们不说他了,说点儿别的。”纪千尘摆出惯用的耍无赖嘴脸,“小婕婕你动用一下工作人脉,帮我查点事儿呗。”
魏婕对她的语气打了个寒战,放下手里的鸡块,义正言辞、两袖“油”风地说“你想用一顿炸鸡就收买我以公谋私”
“嘻嘻,你又不是没干过。”那年她能从大西北查到岑意的下落,可见还是很强的。
纪千尘嬉皮笑脸“大不了,我下点血本,再多收买你几次”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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