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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作被,地为床(2 / 2)

轲摩鳩隐隐感知,错身一避,手中操纵的电脉顿失准头,煊赫雷电窜如疾箭,笔直刺向了上官伊吹。

一眨眼后,上官伊吹即是灰飞烟灭。

轲摩鳩痛苦地喊着不要啊!他收敛起来的小铜夜香壶许久不见动静,骤然复活似的不停震颤,壶内发出嗡嗡叮咚的声音。

三根煞魂钉缓缓往壶外艰难推出,前后共落下两根,唯有一根露出半截,再也不能多移一毫。

壶内又沉寂下来,仿佛死透一般,遂而,壶口软木塞子的夹缝里激出一丝丝的金亮,初时若有似无,待光芒满满于壶内横冲直闯时,壶面自内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金字。

小铜夜香壶炽如灯盏。

終至极限时,登时爆裂几瓣,

时间仿佛静止。

壶中喷发的金光,临过轲摩鳩时,织出一方坚实幻盾护住他的身体。

转眼冲入厚积的云层,仿佛热油里倒入的凉水,噼里啪啦自天上降下倾盆大雨。

雨滴颗颗饱含金光,与火莲相逢时仿佛灵液降世,炽热的火焰一瓣瓣缓慢闭合而起,拢聚作含苞待放的柔弱姿态。

大雨倏然填满了埊水河道,洪涛聚掀,洄吞之势浊浪排空,云层衍薄,透出霜冷的月光,天地抖擞。

金光粼粼,所行之处莲火缓缓摇曳,随之倾倒,朵朵传递,将谢墩云与东佛移至河畔。

“有我,谁都动不得他!”

戚九身披五彩霞光,赤着脚丫,一手扯住雷电的尾端,抖手化成一道锁链,再一指悬定半空的龙竹焺,把他缠得密不透风,甩至岸边。

一切只在一眨眼间。

他含情脉脉靠近纹丝不动的上官伊吹,同瞧了他手中的血琥珀,竟有些嫉妒。

再一眨眼,血琥珀于二人间变作流萤,翩翩起舞飞离。

戚九踮起脚,吻了吻上官伊吹干涩的嘴唇。

静止的一切倏然解冻,巨涛从戚九背后溅起,无形的幻帐阻隔了所有危险,

上官伊吹的美丽眸子渐渐凝聚了生气,转了转,润出了淡淡的水痕。

“阿……鸠”

“别说话,吻我。”

戚九已经被上官伊吹狠狠咬住。

柔软的触感亦如初绽的花瓣,层层化开,更是饱含蜜汁的丁香花泉。

上官伊吹仿佛饮醉了,双手抚触着戚九的脸颊。

戚九的双颊骨皮清瘦,愈发显得脱俗出尘,然而却是温的,软的,湿润的,甚至还带着熟稔的轻颤。

他的阿鸠是栩栩如生的人,并不是尸体。

心里千疮百孔的沟壑,被满满地填埋着,劫后余生的疯狂的火,简直把上官伊吹的理智焚干。

“你……叫你再敢离开我!”

上官伊吹一口咬在戚九颊侧,失而复得的癫狂让他很快尝到了血液的甘甜。

三日,他再不回来,他就吃了他。

现在,他回来了。

上官伊吹想,依旧得吃个够,免得是华魇一场,梦醒了是空罔。

连着骨头带着筋,全部吞入腹内。

戚九轻轻一唤,“伊吹,好痛……”

埊水仿佛天成的被衾,缓缓将二人盖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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