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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打打劫(1 / 2)

风入了树林,夜色撩人,融融的月华沉寂,一半树阴一半皎暇,投在地上是斑驳陆离的枝影。

寂寥,远瞧着野店的灯光簌簌灭了。

唯有两人立在林间,互相倾诉爱意衷肠。

上官伊吹抚摸着戚九的手臂,贴着香淋淋的细汗一路徘徊,直到戚九不停开阖的唇。

“橘子好吃吗,这个橘子可是我从橙霜河中给你特选的,你尝尝,嗯~”

上官伊吹特意给他吃了瓣橘子,逼着戚九强吞了下去。

“酸……”除了嘴,戚九浑身都被这颗小橘子染得泛酸,软靠着树。

上官伊吹触摸着他的心,“依我瞧,这儿的酸劲仍十足呢吧?你是不是觉得萧家店我救了箫玉舟一命,便是对他令眼相待,嗯”

戚九且求饶了。

手里的小铜夜香壶又缓缓地摇来摇去,吱吱呀呀的。

上官伊吹亲一亲他的额头,尤胜温柔地抚慰,“知道为什么我又折回萧家店去吗?是因为我绝不能连着离开你七日,总希冀着你连一夜都离不开我。”流水一般的情话,叮叮咚咚地敲击在戚九的耳畔。

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温柔以待,戚九露了浅浅一莞笑,琉璃脆的眸子啭出了多少柔情蜜意。

“巫山思积雨,沧海逐霊月,河川相仰傍……”他的长发卷贴在腰背,枝枝蔓蔓地缠于上官伊吹的心腹,丝网千结。

“与日与君好。”

戚九一回首,递去款款一吻,上官伊吹立接了过来,相濡交沫。

不多缱绻,听得林间休憩的鸟儿惊觉,纷纷鸣着离巢,枝桠间乱影横斜,斑驳划过轻颤的地面。

戚九以为被人窥视到了,不由低呼,谁?

却见野店里的烛火烬灭,巨大的墙体从地基中缓缓拔出,仿佛甩脱泥坑的庞兽,步履蹒跚,爬起就走。

那个……

戚九急促道,“大人,房跑了。”

上官伊吹痛而观之,真不是时候,遂将戚九连衣一裹,打横抱着便追了去。

小铜夜香壶一路吱吱嘎嘎地叫,愈发不消停。

上官伊吹临风倡道,“就不能扔了?”

戚九勾他脖子,“跑堂儿说是崭新的,嘱咐着使了后还他,失信不立,我不想叫人以为我贪他便宜。”

上官伊吹利索地踮起快步,凌波潋潋,足底轻尘激出一圈圈莲花盘叶,愈追愈近,掠飞檐,蹬斗拱,终而稳稳翩落在屋脊上。

恐着戚九腰软从瓦上滑落,直接令他骑在狻猊脊兽后扶着。自家独立,腰间横栏一系,连裤子一并扎紧。

戚九仰他一派临风玉树,忆想他身子的奇热,揪了揪衣角道,“大人可抱我否?”

难得三分的娇意。

上官伊吹受邀,坐在后面环着他的脊背,在强烈的颠簸中由他靠着,双手慢慢替戚九穿衣整理。

野店的步伐稳重,行约十里路走出密林,来至一方通透湖水前,湖水清澈见底,微风簇浪,夜光星点。

猝不及防,噗通!一声扎湖里去了。

戚九来不及换气,紧紧扯着上官伊吹的衣角,野店楼墙入水后竟不掀巨浪,仿佛进入另一境界,沉如陨石坠坠至底,呼吸自然顺畅。

戚九回首偷瞧,湖沿不断收缩再收缩,终而变成一圆海马葡萄纹铜镜,被一个面带微笑的青衣男子执于掌中。

上官伊吹旋即扯住戚九的手,抱团自垂脊滚滚落下,潜藏于歇山面后,及时挡住了青衣男子的视线。

野店立定。

遂而两人探头探首,隐隐看清楚青衣男子约是三十岁左右光景,生得面白颊窄,一派和气,两道柳柳弯眉呼映两对条条细眼,总也睁不开得瞌睡着模样,越发彰显亲善有佳,人畜无害。

再见周身荷叶青色圆领长衫,绣鹦鹉衔璎珞草富丽缠绕式花纹,双袖里卷着风云洄雪,不似凡间人物。

戚九赞叹不绝,“此人堪比谪仙了。”

“绣花草包而已。”上官伊吹刻意指正。

戚九知他意思,继续补充道,“确实,第一眼风骨飘然,越看越不经眼。远不如大人的足踵。”

上官伊吹散道,“口甜舌滑。”忽得避开青衣人的眼线,伸嘴往戚九毫无准备的口里一搅扰,“确实很甜。”

青衣人眯着眼,将海马葡萄纹铜镜收回袖内,抖一抖袖口,淡淡的蓝色烟丝自绸缎里滑出一道流瀑,银河陷落,游出了一群玛瑙红珠八尾鱼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上官伊吹一瞧便知,对戚九耳语,“此人才不是什么谪仙,你瞧见他袖内抖出的幻丝属蓝,应当是中阶筑幻师。”

戚九赞同,“看来他是以铜镜作为幻彧,引着所有人来此地的。”

“如果没猜错,野店里的人八成跟其往来密切,暗中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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