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合格的筑幻首先绝对不会拿记忆来做幻彧的地基,否则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缺陷。”
“可是不对啊,”戚九急忙反辩,“这里根本没有人,全是些老虎啊,鲛人啊,猪的,怎么会是人的记忆。”
上官伊吹淡笑,“阿九,你记住,人就是穿着衣服的禽兽,或许在有的事物眼中,人脱了衣服,连禽兽都不如。”
此言如当头棒喝,戚九瞬时脑子伶俐一闪,“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层幻彧并非筑幻师编织,最有可能就是外面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所为。”
“也就是说,谢大哥控制着的疯婆子,就是梅子本人吗?”
孺子可教也。
上官伊吹温柔地拍拍戚九的脑门,“所以你也不笨,甚至要更聪明的,以后不用妄自菲薄,知道吗?”
戚九觉得自己被拍晕了,脚底下软绵绵的,快要栽倒在对方的怀里去了。
“既然找到答案,那么,我们出幻彧去吧。”上官伊吹转身欲走。
感觉横澜一绷,回首撞上小狗一般汪洋的瞳孔。
“大人……”戚九吱吱唔唔,“其实,我想看看梅子后面还会遭遇什么,起码不能丢着不管吧,她已经很可怜了……”
重点,白式浅不见了啊,万一他出不去幻彧,他那冷冰冰的目光会永生永世地……
看死他,盯死他,戳死他。
上官伊吹上下详细打量,觉得他也不是如此好闲的性格,不免笑得灿烂。
“那得有好处才行。”
“没问题,没问题……”戚九终于松一口气,“我这人,就是您的人,随便用……呃……是使唤。”
上官伊吹:“成了,反悔的是狗。”
汪汪汪汪汪汪!
戚九心里顿时叫个不停,被上官伊吹牵着往梅子家赶。
才看到房屋一角,就看见白式浅手执纸伞,高高高高地站在屋顶之巅,莹白的脖子像冰雪雕琢的石柱,来回扫视周遭的一切。
腿不好,就不要总站那么高嘛!
戚九捂住身前,“大人,大人,我内急。”
上官伊吹无所谓道,“我跟你一起去,万一幻彧又变,我就找不到你了。”
“别介!”戚九摇手,“您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上官伊吹:“我的脸还没有美到这种程度吧?”
戚九哈哈尴尬,“大人,您真逗!”拿手弹开贴在上官伊吹肩头的飞虫一枚,“总之,我的东西,我要自己盯着!”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屁颠屁颠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那里,白式浅正冷冷等着,一见戚九满头大汗跑来,尤其不开心道“小子,你敢再三丢下我”
戚九讨饶一拜,“我的爷爷就是您,您自己被幻彧转没了,不能全赖在我身上吧!”
白式浅愈发冷然,“不行,叫上官的小子身上一定藏着什么宝物,才能使他在幻彧里保持平衡。”
“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他身上的玉屏笛作祟,你去把玉屏笛偷来,我来保护你。”
呵呵,戚九拿手刀比划在自己手腕,“我现在就把我自己手剁给您解恨,成吗”
“好吧,”白式浅转动手里的伞柄,“那我就在他面前显形,叫上官把我也拉上。”
戚九急唤,“绝不行,伊吹的手只能拉我一个。”
咦~~
白式浅浑身寒战,男人肯拉着男人才恶心吧。
“不然这样吧,”白式浅从袖中掏出一圈通透的蜘蛛丝,“你把这根丝系在他腰间横澜上,我就不怕跟丢你们了。”
话还未讲完,乍得又听见梅子尖利的惨叫。
这种虐待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式浅一把揪住戚九欲行的小短腿,“小子,有句话还是得教育你一下。”
“幻彧是假的,幻彧里的人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无论如何,你可不要当真的来对待。”
“最好切记,并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