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呜呜呜……”张晚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口咬住舌头才忍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
趴的这么高!他根本贴不到符啊啊啊啊!
“救命!”
张晚惨叫一声,连忙抬腿飞快地往楼上跑。
到四楼后,他跑到自己门前,不由分说的推开门跑进去,然后把门用力关上。
咽下口水缓了几秒,张晚突然想起自己进来时,门上已经被封了警戒线。
他转头往旁边看了几眼,红线和黄符布满在周围,显然是已经有驱魔警进去过了。
看到这些东西,张晚心里蓦的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是太懂,但是警察都来过了,根据社会经验判断,他总感觉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可是还没等他再动作,远远地,某个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
张晚几乎是一格一格的,僵硬扭过了头。发出声音的,正是自己之前租的那间房子。
不是吧?
张晚都快哭了,他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天堂又被打回了人间。
之前的合租室友已经全部搬走了,房子里的东西没有少,但是都乱七八糟的,像被什么冲击过一样。
迫于刚刚见鬼的压力,张晚小心的抬头又把天花板看了一遍,虽然脏了点,可是却并没有那种意义上的脏东西。
他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前,颤抖的手才刚摸上门把手,正想拧开,房子里却突然又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呼吸霎时都停住了,他的牙关上下颤了好几下,才勉强合拢咬紧。
别怕,别怕,别怕!
把这事解决了,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睁眼的人那么多,死亡率不是不高吗?
这就说明,根本没事的。
张晚单手捂着眼,心一横,猛的打开了门。
门一开,他就手忙脚乱的拿着符往里面推。
手接触到的全是空气,张晚捂着自己的脸,漏出一点指尖缝隙,眯眼查看眼前的情况。
屋子里太平静了。
灯是开着的,屋子里就像被某种动物抓挠过一样。
墙壁上有许多指印和抓痕,床单碎成了条,床垫里的棉絮也被扯了出来。
房子里有阵法残留的痕迹。
屋子里看完了,张晚又转头去看了眼阳台,可这一看,他差点又要跳起来了。
一个红色的模糊身影倒放般的突然回到了阳台上。
然后,她又倒放般的翻了个面,从阳台上跑下来,直挺挺的就朝着张晚这边冲过来。
和那天晚上的情况完全无异!
“妈呀!我的妈呀啊啊啊啊啊!!!”
眼看小女孩朝自己冲了过来,张晚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直接转身就跑。
可是还没等他跑出去,眼前打开的房门嘭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他手抖的差点连符都拿不住。
“不是吧!!!”
转头一看,那团模糊的红影冲刺似的奔了过来。
张晚本想就势将符贴上去,可没想到小女孩冲过来的方向根本不对,符纸直接就贴了个空。
她的手冲破了门板,张晚趁机跑过她,转身想把符按上她的背。
可是就在这时,她的头三百六十度的扭了过来,用另一只手戳向了张晚。
“啊啊啊!”
要不是蹲下的及时,那只鬼爪就要戳瞎他双眼了!
张晚急的满头大汗,他边找机会贴符,边躲着鬼,绕着房间跑了好几圈。
眼看她就要抓到自己,命悬一线之际,张晚猛的停住,等死般的闭上眼,凭感觉把符纸往前狠狠一推。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
紧张地睁开一只眼,张晚发现符纸已经被按到小女孩的身上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灯泡突然爆炸。
耳边传来玻璃碎屑落地的声音,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光线都还没适应好,张晚就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牵住了他的手。
“啊啊,什么鬼!”
他甩了几下手,可是抓住他的东西仿佛刚从冰箱里取出的铁钳似的,他甚至有种错觉,两人的手现在已经冻到一块去了。
“帮我……”
耳边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女孩声音,张晚被这声音安抚,激动到快发狂的情绪也终于平静了一点。
他皱着眉,细细的聆听那声音,过了一会,那声音又传到了他的脑子里。
“帮我……帮帮我。”
“帮你做什么?”
张晚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那个抓着他手的模糊红影,尽管有月光,可他还是一点都看不清。
在张晚发现自己可以清楚地看到周边其他东西时,这种违和感表现得尤为强烈。
他不是瞎了,他只是看不清这团红影。
“帮我,找……ti啊”
“等等,你说找什么?”
“找……ti……ti。”
找titi?
什么鬼!
张晚满脑子都是懵逼,他看着抓在自己手上的那团惨白,闭上眼仔细思考了几秒。
猛然间,身体仿佛坠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他吓得赶紧睁开眼,可是眼前看到的,却又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自己正坐在公交车上,这里头没有其他乘客,公交车内部破败不堪,灯管暗暗地亮着。
张晚转头看向窗户时,透过倒影,发现自己的脸不再是自己的脸。
与他四目相对的,是一个稚嫩小孩的娃娃脸。
这时,他的手突然被人拉动了。
张晚连忙转头,可还没来得及低头看自己身边坐着谁,他的前面,迎面就袭来了一把轰隆转动着的电锯。
头上传来一阵剧痛,晕过去的瞬间,张晚睁开了眼。
他愣愣地四处看了看,这里不是公交车上,而是自己租的房子。
犹豫地低头,他的手里依然牵着那个模糊红影。
张晚觉得自己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正打算走的时候,脑子里的小灯泡突然亮了一下。
他看着手边牵的模糊红影,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在垫被下掏了掏,然后摸出了自己塞成团放在下面的生活费。
电脑就没打算再拿了,张晚把失而复得的钱塞进口袋,赶紧牵着红影往楼下走。
走了一半的时候,他又在三楼碰见了那只趴在灯旁边的鬼。
张晚还是觉得渗人得很,这时,只见牵着张晚的红衣小女孩抬起了煞白的面孔,用自己那全是白色的瞳仁看着墙角的鬼。
墙角的鬼显然不像张晚只能看见一个影子,它看到红衣小女孩之后,就像感觉到了那股怨气一样,飞快地挪动四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