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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云渊无奈看了他一眼,巫嶙立刻道:“我不是不想走正门,这不是怕师兄没空给我开门么,师弟我是不是特别贴心?”

云渊放下手中的书册,视线落在巫嶙抱着的被子枕头上:“来借宿?”

巫嶙点头:“对,我突然觉得床板硌得慌,师兄你收留我一晚呗,反正我们小时候不也经常同榻而卧?”

他们铺床都是用的上好雪绒,云渊惯睡硬床,巫嶙贪软床,还比别人多铺一层,什么床板硌人,完全是睁眼说瞎话。而云渊也知道他在说瞎话。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云渊却不问,把巫嶙被子枕头接过来安置好:“你先休息,我去外间再看会儿书。”

“哎那不用,就在这儿看吧。”

“灯火通明你怎么休息?”

“不妨事。”巫嶙道,“点着灯我也能睡。”

云渊也不再坚持,就在里间坐下看书,然而他很快便发现看不进去——黏在他背后的视线太扰人心神了。

云渊合上书卷,回头对上巫嶙满含笑意的眼睛,他扬眉:“不是要睡?”

“这就睡,这就睡!”

巫嶙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云渊,他依然是没有睡意的,心里想着待会儿再转身过去看师兄,这次看得收敛点,不打扰他看书。

正想着,背后的半边床铺却微陷,巫嶙愣了愣,是云渊躺下来了。

云渊拂袖熄灭了屋子里所有灯火,盖上自己的被子躺下,两人背对卧眠,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俩了。

巫嶙攥紧被子,片刻静默后,他在黑暗里突兀的开口了。

“师兄。”

云渊:“嗯。”

又是一阵沉默。

“师兄。”

云渊耐心应着:“我在。”

本想与他倾诉,本该有千言万语应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巫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问的是这么一句:“要是明晚我依旧觉得我屋里床板硌得慌,怎么办?”

床板硌人当然是多铺褥子,实在不行索性把床也换了,不然还要怎么办?

云渊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太轻了,以至于巫嶙分不清是不是自己臆想的,他紧了紧手指,几乎是屏息等着云渊接下来的话,他听到云渊唤:“子舟。”

“什么时候觉得床板硌了,随时过来,我这屋子总能有你一半。”

巫嶙鼻子眼眶登时一酸。

“当然,你要是嫌弃我的床板也硌人,再也不想过来——”

“不会不会!”巫嶙忙道:“我觉得特别舒服!”

他说着,连忙翻了个身,动作太大,差点直接撞上云渊后脑勺,还好反应力不错,及时收住了。

巫嶙悻悻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真的,师兄,在你这儿我特别安心。”

——可我却不知你为什么不安。云渊眼神微黯,背对着,巫嶙也看不见。

“睡吧。”他轻声道。

“嗯。”

巫嶙答应一声,这回真没再作妖,不一会儿便传出清浅安眠的呼吸声。云渊静静听了片刻,这才合眼入睡。

云渊睡在外侧,早上他醒的时候,巫嶙果然还在睡。云渊起床动作放的很轻,完全没有惊扰巫嶙。他的师弟面朝着他,眉眼舒展,看来昨晚是得了个好眠。

云渊坐在床边侧身看他,未束起的发丝垂下,稍微凑近些,有几缕落在巫嶙手心,看着就像是巫嶙虚握着他的发丝。青丝绕在指尖,黑白分明煞是好看,云渊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起身,发丝从巫嶙指尖滑落,巫嶙手指无意识颤了颤。

他在云渊身边确实睡得安心,做了个说不上好坏的梦,梦中他以旁观者的身份,清晰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就是自己的记忆。那是巫族灭门,自己刚来飞云宗的事。

巫嶙被接到飞云宗后就大病了一场,醒来忘记了部分巫族灭门当天的事,师父说是刺激过大加上病中烧过了头,可在巫嶙看来都不是理由,因为他很有可能知道凶手,但他居然忘了,把仇人忘了!简直不可原谅,巫嶙郁郁,病好后就将自己一个人闷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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