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这个人脾气其实是很差的,他得到消息说赵令语拿到了簪子,刚好七皇子把赵令语带来了,他立即就要拿到簪子。
当然,驸马爷是不会见?赵令语的,他的属下见?了赵令语。
“主人说了,簪子交上来,先前说的事情都可以帮你做到。”
赵令语当然不信他们,便哭丧着脸说道:“不是我不肯把簪子交出来,实在是簪子现下在七皇子手中,我?不方便拿到手……”
“我?劝你快些拿出来,否则我?们主子不会饶过你。”
赵令语想着自己是七皇子带来的,驸马爷再怎么样也不敢从明面上为难自己,便想着坚持说那簪子被七皇子拿走了。
她有些恼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跟驸马爷合作,毕竟这是外族之人,自己是讨不到好处的。
驸马爷一直在屏风后头听着,见?赵令语迟迟不肯交出来簪子,便冷着脸走出来了。
他长着一张国字脸,因为颇有文彩,所以当初才会被长公主看上,这些年在外人看来他也是个攀附长公主荣耀的人,没有什么本事,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朝中不知道安插了多少眼线。
他一步步走到赵令语跟前:“簪子交出来,否则今晚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赵令语有些怕了:“驸马爷,您,您是我姑父,怎可如此?”
驸马爷一把抓住她胳膊,力气用的很大:“簪子。”
赵令语又急又怕,拼命地想抽出自己的胳膊,然而驸马爷看着文弱,那双手却如钳子一般让她无法挣脱。
“你,你再不松手,我?叫了!”她说着就要去喊。
驸马爷却直接捂住她口鼻,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神:“搜。”
那男子立即就要去搜赵令语的全身,刚把手伸到腰上,就听到门被人猛地踹开了,接着,是七皇子面色阴沉地走进来了。
“驸马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驸马爷见到七皇子,立即就松开了赵令语:“老七?你这妾氏不大安稳,来到府中竟然偷到了你皇姑母的首饰。”
七皇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令语身上凌乱的衣衫,走上前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我?的女人还不需要劳烦驸马爷教训。姑母的首饰她若是喜欢,我?便替她讨了来。”
说完,七皇子带着赵令语就要走,驸马爷知道这七皇子性子一向怪癖,却很意外他会护着一个妾氏。
“方才外头守着的人是谁?给我?叫进来!”他一脸愤怒。
七皇子堂而皇之地把赵令语带走了,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你可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是什么?”
赵令语捂着脸爬过去:“殿下!妾没有背叛您!您听我解释!”
她把驸马爷的事情一通说,接着再表忠心?,拿出来那只簪子。
“这簪子是祖母的,里头关乎着一座金库,妾不愿意与把这簪子交给驸马爷,殿下,这簪子应当给您,这天下也应当是您的!”赵令语言辞恳切。
七皇子看了她两眼,其实现在确实只有她还如此相信自己。
“你怎知这天下应当是本王的?”
赵令语含泪说道:“妾生于赵家,原本是可以嫁到高门大户做正室的,但妾倾慕殿下已久,宁愿给您做妾氏,也不愿意去做谁人的正室,就是因为妾想嫁给您,辅佐您!容妾说一句不妥的话,太子无能,其他皇子都如草包一般,敢问有谁能与您匹敌?您次次征战沙场,为皇上立下无数汉马功劳,这江山原本就是该您的!”
七皇子很少被人如此夸赞,此时心里忍不住对赵令语另眼相看。
若是这个女人真的对自己那么忠心?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让她成为自己的帮手。
“你起来,慢慢说。”他缓缓说道。
赵令语这才捧着簪子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七皇子跟前。
————————————
天快黑透了的时候,陆府门口点上了灯笼,翰林院里派给他的事物其实不多,陆吟朝又不喜张扬,在翰林院中表现也一般,这导致同期的榜眼等人都对他有些意见,认为当初他能中状元纯属侥幸。
但陆吟朝对这些勾心斗角完全不感兴趣,他对那些人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渐渐的,不少人开始欺压到他头上,这几日他刚成亲告假回去,好几个人把活儿往他头上摁。
其实这样的人陆吟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样欺软怕硬没有心?计不深的人,反倒不会是足够令自己当成敌人的。
以他的成绩,当然不可能只屈居于翰林院做个七品编修,他只是早就查到翰林院有些不安分的人,想借机抓出来而已。
等他把这人揪出来之后,再把功劳让给太子,到时候才更方便自己在朝中动手。
陆吟朝忙完手上的事情,回到陆府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晚饭的点。
令言睡了,她原是吃了饭一边做鞋子一边等陆吟朝,却迟迟等不到他,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困了,最后就歪在床上睡了。
瑞琴见姑爷回来了,立即小声说自家小姐睡了,陆吟朝原本打算进去,听到这话又说:“以后不许再叫小姐了。”
瑞琴脸一红,知道自己叫错了,赶紧保证:“奴婢知错了,往后叫您老爷,叫小姐夫人。”
陆吟朝没再说话,进去看了看令言,她脸上是一片安宁,脸上素净未施半分脂粉,看着如婴孩一般纯净。
她睡着的样子跟醒着的时候又不一样,看着如一朵安静的睡莲,仿若带着静止的幽香。
他忽然在想,若是生个女儿,不知道会不会如她一般漂亮?
但这个念头很快消失了,如今她身子还不算很好,哪里受得了生育之苦。
就那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他这才发觉自己其实已经饿了,便退出去吃饭了。
陆吟朝是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用的晚饭,他独自一个人吃饭就很快了,随意吃了几口便好了,又回了书房叫了人进去问话。
令言睡醒之后瑞琴就进来回了:“老爷回来之后先来看了看您,接着就去用饭了。现下估摸着在书房呢。”
他来过?令言捶捶自己的后颈,睡得也真是太沉了。
她站起来:“我?去瞧瞧他。”
瑞琴便陪着令言朝书房去,陆吟朝正在书房里问话。
“老爷,夫人今儿回了侯府一趟,后来又去了街上一趟,分别去了一个首饰铺子,一个粮铺,其他的便没了……因着离得太远,也听不清夫人跟那些人都说了什么。”
陆吟朝微微点头:“知道了,你出去吧。”
下人刚出去不久,令言就来了,她见了他便笑:“你累了一天了,怎么回来还要继续忙活?”
瑞琴在外守着,令言就上来给他磨墨,她如今吃他的用他的,每日里什么都不用做,还真的想帮他些忙。
“如今我?初入翰林院,自然要多做些事情,否则拿什么升迁呢?你也不必陪着我?,早些休息。”
他声音淡淡的,令言笑:“我?回去房里也无事,我?帮你磨墨吧。”
其实她并不喜欢磨墨,尤其是一直站在旁边,不停地动手,还是有点累的,但令言今儿是有目的的。
她趁着陆吟朝得空的时候就找话题跟他说,先是说今日的天气,再是说听到的写京中传闻,最后话题就绕到了太子的身上。
“好多人都说,状元爷该配公主,皇上的八公主正值芳龄,你怎的不想着做驸马呢?若是你做了驸马爷,想辅佐太子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