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每位学员的家人vcr,林晚声对这种催泪环节已经免疫,原主只有爷爷一个亲人,林晚声没见过,也不想看,说实话他现在最想看见的是严歌,这首歌能够创作出来,一半来源于严歌悉心指导,中途林晚声多次想过要放弃,但是严歌总会用各种方法激励他。
当时林晚声挺生气,现在想起来,发觉严歌是在帮他,他总是躲着严歌,严歌明明知道,还是尽职尽责做好导师的工作。
三个多月的相处,严歌在林晚声心中,也没有小说里那么狠毒难搞,人还挺热心肠,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屏幕上的家人vcr才刚开始,林晚声来回找了好久也没看见严歌的身影,按理说导师应该坐在舞台对面高台上,但严歌的座位是空的。
vcr播完后主持人控场,之后才是最终舞台呈现,林晚声他们组排在第二个,时间充足,他站起身,找了一圈没找到,只能放弃,回换衣间拿手机想要给严歌通个电话,手机是今天演出前刚发下来的,四个导师林晚声都加了。
换衣间走廊上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在前面,厚重的墙壁隔绝掉前面舞台上巨大音响发出的震动声,依旧能感觉到胸腔不停颤抖,林晚声找到自己房门号,刚要推门进去,余光看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站立着一个黑色身影。
林晚声定睛仔细看,发现是严歌,他穿一身黑色西装,简约大气的版型,穿在他身上却不显普通,不止如此,隐约间还能看见嘴边吐出的白色烟雾。
好家伙,直接后台抽烟,不怕被拍?
林晚声主动走上前,伸手一拍严歌的肩膀,双手撑在严歌右边栏杆上,伸手抽走严歌手中还剩一半的烟,掐掉扔进垃圾桶。
“这个地方抽烟,不怕被拍?”林晚声问。
严歌对林晚声的一系列动作有些许震惊,不过只是一瞬,他笑起来,“不是躲我和狗躲屎一样厉害吗?还有幸见你近距离跟我说话。”
林晚声:“.........”狗不应该喜欢那玩意儿吗?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个?他是不是有毒?
“我还是懂感恩的。”林晚声嘟囔道。
“所以现在看见我的好了?”严歌从西装内兜里又掏出一支烟,没抽,拿在手里玩。
林晚声不想回答这种奇怪的问题,他扯开话题,“干嘛一个人在后台抽烟?严大影帝有心事啊。”
谁想严歌不予否认,意味深长地笑着点头,“有点心事。”
真有?
林晚声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成想问到点上?
什么心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努力回想小说内容,突然想起来小说中谈到严歌父母双亡,所以才只身一人进入娱乐圈,但是双亡原因没讲,作者就不写了。
又想到现在舞台屏幕上播放的家人vcr,瞬间清明。
林晚声轻碰严歌手臂,说:“一个人有时候也挺好的,家人总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朋友也是。”
严歌点烟的手一顿,重新点上烟,蓝色火苗触碰烟草,片刻迸发出清淡的烟味。
“朋友和亲人是组成心脏的肉。”严歌的话轻描淡写,仿佛是无关紧要的事。
林晚声听见这句话,自嘲一笑,无奈地耸肩,语气像在开玩笑,漆黑的眼珠映出不远处的车是马龙,透明的像黑珍珠,“要真是这样,离开一个人,心脏就要少一块肉,”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变小,海南湿热的晚风吹拂他柔软的碎发,“我可能早就没了。”
“什么?”最后一句话严歌没听清。
“怎么又抽烟。”林晚声迅速转移话题,伸手去抽严歌嘴里的烟,谁知道这次没抽到,只感觉手腕被扣住,一阵天旋地转,被严歌按住手腕,锁在栏杆和怀里。
两个男人身型不小,此刻紧密贴合,胸腔中的心脏跳动声此起彼伏,呼吸几乎缠绕在一起。
严歌是直鼻,鼻梁高度挺拔,两人这种距离,有意无意就能碰到林晚声。
林晚声想挣开,奈何体力悬殊过大,于是他竭力将身子向后仰。
小动作被严歌尽收眼底,他吐出嘴里那团烟雾,清淡的薄荷烟草味扑面而来,林晚声没接住,直接呛进鼻腔,咳得满面通红。
严歌本想捉弄一下,没想到弄巧成拙,他掐掉烟,一手拍在林晚声后背给他顺气。
谁想林晚声趁其不备突然挣开,一双上扬的狐狸眼眼角还带生理性眼泪,狡黠地笑着,得逞地看向严歌。
“别随便朝别人吐烟。”也不看看是什么暗示......
后半句林晚声没说出口,这种话明说不怎么好。
“又不是小姑娘,碰一下都不行。”严歌调侃,“真是守身如玉啊。”
林晚声:“......”他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和这个傻缺说话。
“好了,不逗你了。”不等林晚声说话,严歌结束这场对话,“回去吧,终舞台快开始了。”
严歌看着林晚声消失的背影,刚想抽出支烟,手机响起来,是陈耀祖。
“你人呢?终舞台都要开始了,你个导师怎么说跑就跑呢?”陈耀祖语气着急,看样子找了他很久。
“后台抽根烟。”
“你跑后台抽烟?!你丫是嫌黑料太少?!”
“你这么大声,旁边再有个直播摄像,全国都知道我抽烟了。”严歌把烟放回去。
“没人,我怎么可能如此大意。”
“刚才和林晚声聊了会天。”严歌此话一出,那边立刻问。
“他?你们又聊?还嫌捆绑不够?”
“他真的变了。”严歌不理会陈耀祖的问题。
“正常,转型呗。”
“不是转型,感觉除了那副皮囊,里子完全不一样。”严歌想起林晚声从前那些事,又想起烟熏照,严谨道:“皮囊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