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透明玻璃中看到了黎正,他越来越靠近,黑色西装挺括,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他的英俊是偏冷硬的那类,光是长相身材就超出普通男人一大截,更不要说他显赫的家世,这为他披上了一层更迷人的外?衣。
她一定得把握住机会,她投入了这么多金钱时间精力,一定要吸引到他。
三、二、一,白清清猛地转身,像是羞愤难当,头擦在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双眸含泪,怯生生地望着他,从下往上?的角度,惹人怜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第二次了,我?只是很羞愧。”
黎正冷漠地看着她,那双黑眸里没有情绪外露。
“我?知道我?上?次说的话很讨人厌,但是那次我?真的不知情,是季萌拉着我?去珠宝店,她非要郦月过来,如果?是我的话,我?怎么叫的动商场的人呢?”白清清为上次的事情解释,她双眼通红,楚楚可怜。
“还有今天,都是同学们怂恿的,郦月考那么好,我?真心恭喜她。”
她平白无故解释了一大通,黎正波澜不惊,他知道她是个狡猾的女人,上?辈子也是,只是她的狡猾伪装得很好,比郦月高明多了,郦月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白清清在,她都要跳出来犯犯蠢,后来索性把自己作到了牢里。
上?辈子的投毒案,查来查去没有查到可疑人员,白清清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对他说,郦月一直很喜欢和她争,但次次争不过,恼羞成怒,索性杀人,她真恶毒啊。
当时他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那么只剩下一种,白清清自己给自己下毒。
到底谁更恶毒,这不好说吧。
黎正想到这,眼神冷了几分,他淡漠地开口,“说完了?那就让开。”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歹应该绅士地安慰她吧,白清清垂着眼眸,掩去了眼底的不甘心,她咬着唇瓣,让开,一副很无辜很委屈的模样。
他看出她在装可怜,郦月则是在他面前装成讨人厌的样子,想要疏远他,远离他。
黎正没有再看白清清,他踱步进了餐厅,餐厅内空无一人,只有蛋糕盘摆在餐桌上?。
她去哪里了。
郦月刚进餐厅,就被季景澄拉着来到了从前住过的房间,他动作粗鲁,她不得不喝道:“你放开我?!”
他一言不发,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房间,这房间在一楼角落处,此刻僻静的很,没有人会经过,所有人都集中在宴会厅。
总算放开她了,她揉着手腕,柔声说道:“你生什么气?今天是你的派对,要是你不在场就不好了,快点回去吧。”
“为什么?”季景澄眼眸微动,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郦月。
“什么为什么。”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两人对视着,他目光黯然,“我?忽然看不懂你了,你之前明明想出国留学的,为什么要去考艺校?”
“因为我想当明星,当明星拍戏很赚钱,这是我能想到且能做到的回报率最高的工作,这个理由够了吗。”面对着他看不懂的目光,郦月忽然不耐烦起来,她往门口走去。
季景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声音沉重且痛苦,“你应该不是这样的。”
“我?应该是怎么样的?”郦月转过身,她扬起下巴,表情微冷,“应该是一个虚荣肤浅、喜爱奢侈品、喜欢炫耀,智商不高的女人,知道我?考试成绩不错后,你惊讶了是不是?”
她刻意凑近他,附在他的耳边,话语如同剑一般刺中他的心,“因为在你心里?,你就是这么想的。”
郦月伸出手指,沿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眼神发冷,季景澄没来由地感觉被一条蛇缠上?一样,“其实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样,你也看不起我。”
“没有,我?没有。”季景澄握着她的肩膀,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他的心一阵刺痛,努力为自己辩解着。
“你有。”
她灼热的呼吸在耳侧,明明是温柔的声线却令他耳膜发振,“你内心的优越感是这么强烈。”
明明两人靠那么近,心的距离却无法靠近。
“我?……”季景澄张了张嘴,他嘴里发苦,忽然说不出话,他只能收紧了手臂,不让她离开。
上?辈子他袖手旁观,不想和郦月牵扯上关系,而这辈子,他对抗着妈妈的控制,在同学们面前维护她,送她礼物,努力对她好,因为在他心里?,郦月就该是这样被保护,被疼爱的角色。
现在她一语点醒他,他何尝不是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在俯视着她呢。
季景澄艰涩地说道:“对不起,但我?不会放开你。”
他越抱越紧,声音带了感情,动了真情,“跟我?回去,我?要在派对上公开和你在一起,以后,不对,从现在起,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郦月眼眸微暗,她被迫靠在他的肩头,少年的身形不似成年人那般强壮宽厚,过往种种回忆浮现在眼前,有两人约会时的快乐,可那层快乐很快覆盖上?了阴霾,在餐桌旁他为难的神情,在参加宴会时决绝地撇过头,一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模样。
她的心好似被人挖去了一块,空洞洞的。
她猛地推开他,季景澄踉跄了下,没站稳,胸前别着的麦克风飞了出去。
“我?不同意,你也不要在宾客面前做这种事情,我?讨厌当众告白,会让我下不来台。”郦月面露讽刺,“而且季太太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