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窗帘被拉得紧紧的，只漏进了一两丝倔强的阳光。

“...喂。”她睁开眼睛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电话，“哪位。”

声音早已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变得嘶哑难听，不过秋笑阳此刻并不在乎。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显然十分讶异。

“笑...阳？”

听出声音的主人后，秋笑阳眉头微微蹙起，从被窝中拍腿坐起，问：“阿雪？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你的状态听起来不太好，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秋笑阳却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电话那头的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没什么，被甩了。”

她大概是有些惊讶的，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短暂停顿了几秒，不过秋笑阳还是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复。

“万霍？他真不是个东西。”

秋笑阳有些意外：“你不问为什么就骂他？外面新闻看起来更像是我渣了他吧。”

“瞎说！我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谁给你的自信去渣他？”柯雪忿忿不平道，“你要有这个脑子，打游戏还能被倔强青铜羞辱吗！”

她被逗笑了：“承你吉言，我现在可不是倔强青铜了。”

“是吗？”

“对啊，不过肯定没你厉害，前两天上了钻之后就没动过，”她揪着毛毯上的小花，笑着回答，“我可算知道这个段位为什么要叫永恒钻石了。”

“那我松了口气。”

“啊？”

“我怕你想不开来打职业，那我不就不是KPL唯一女选手了吗？”

“那你大可放心，娱乐圈不会有第二个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二人同时陷入了一段默契的沉默中。

良久后，柯雪才打破了寂静。

“我刚刚开玩笑的，经纪人都告诉我了，你们的事情。”

秋笑阳：“你...”

“不过我还是想骂他，”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愉快了起来，像是心中的话闷了太久，不吐不快，“资源碰撞、公开掉粉，这都不是他闷不做声，把所有的锅都甩到你一个女孩子头上的理由。”

“他就是没种。”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哈，你们的事情，我原本没有资格插嘴的，但是他做的事情太恶心，如果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秋笑阳却抬起头，看着那两缕漏进房间的光出了神。

“没有啊，我觉得你骂的好，”她说，“不仅他没种，我更没种。”

“我早就想骂他了！我不骂！我没种！”

像是脑子中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裂，秋笑阳跳下床，一把拉开窗帘——午后刺眼的阳光照得眼睛刺痛。

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情绪崩溃、闸门失灵就在一瞬间。

她抓着手机靠着飘窗滑坐下去，抓着手机，崩溃地歇斯底里。

“他混蛋！他不是人！我喜欢他那么多年，我们的团队谈好了合作，他为了一张莫须有的照片就把我卖出去当靶子...”

“他没种——万霍！你没种，你听见了吗！你没种！”

她瘫在飘窗上，毫无形象地哭了很久，几乎忘了自己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等到想起时，拿起手机看，才发现柯雪其实早早地就挂掉了电话。

联系人对话框立里只有简短的三句话。

“今天为人渣哭，以后只为自己哭。”

“26号的金乌奖，我去不成，你能代我领奖吗？”

“不好意思哈，千秋整个剧组，大概只有你，愿意帮我了。”

采访席主持人将秋笑阳请到镜头前面，问了几个琐碎的问题。

她都一一耐心地答了，就算是有关万霍的感情问题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们得知了一个小道消息，今天柯雪凭借公乐访提名了最佳女主角，当她却因为在KPL的比赛现场而不能到场，你们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包括之前还有一起直播过...”

“对于今天的总决赛，柯雪肩负着很大的舆论压力，你作为她的朋友，有什么话想说呢？”

女孩面对着不断闪烁的刺眼镜头，难得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相信她。”

就像曾经的她，能够靠一己之力从资本与舆论的漩涡中挣扎而出，一飞冲天、青云直上，又敢在自己的上升期破釜沉舟，选择一条终究无法长久的路。

柯雪是真的热爱。

这样的赤诚与勇敢，是她无法拥有的。

但拥有它的人，一定值得一个冠军。

——KPL秋季赛总决赛现场，bo7第三局。

路向明：“上一把受的气，这把都给我找回来。”

柯雪：“对，干他丫的。”

池柯：“干他丫的。”

17：“拜托我家打野不要再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了好吗？ooc了。”

池柯：“你有意见？”

17笑嘻嘻：“不敢——”

教练一人给了一板子，表情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他站在他的队员身后，一字一句地说。

“今天上场之前，我偷偷上去摸过那个银龙杯，真tm重。”

“但是，我还想看你们再举起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从这一章里嗅到某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