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尔还没跑进,就看见一些卫兵抬起凯森去医治了。
他只好担忧地停住了脚。
希望凯森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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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高坐王座上,象征至高权利的权杖笔直放置在王座的右边。
王座的左边则端正放着那顶镶嵌着无数珠宝玉石的金色王冠。
他撑着头,阖着眼,神色严峻而又沉稳。
在等待那位路易斯主教的到来。
教廷先前派过来的人毫无用处。
如果不是那样东西在他手上,恐怕路易斯根本不会亲自过来解决这件事。
死一个国王,教廷可以再给蔷薇王国找一个新的国王。
这样的态度,国王已经习以为常。
教廷的教皇甚至到主教,都厌恶现在企图反抗神权的王权。
而所有的国王也都讨厌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教皇。
而现在权力近乎等同于教皇的路易斯更让国王厌恶。
但为了城中他的子民的安危,国王不得不忍耐烦躁。坐在王座上等待这位主教的到来。
这时。
有卫兵突然跑了进来,他跪下禀报:“国王!路易斯主教——”
他话音未落,马蹄声突地响起。
瞬间呼啸而至。
骏马的前蹄高高扬起,一把踢开了前殿的大门。
一尘不染的光滑地面被肮脏的马蹄脚踏上,高大的骏马耀武扬威驾了进来,似国王如若无物。
路易斯驱马行到王座前,行到国王的跟前。
他轻轻拉了一把缰绳,马匹乖巧停下。
赤/,裸裸的侮辱。
卫兵大喝:“你怎么敢这么冒犯国王!”
国王站了起来,他将权杖握在了手中。
自年少起就扛起整个蔷薇王国的塞西尔,在所有国家的国王中最具国王威严。
他沉默强大,是个爱好和平,维护子民的明君,受到了国民无数的称颂和赞美。
相应的,塞西尔俊美非凡。
红色的披风因他的动作而在空中扬起一角,那是国王的象征之一。
整理有条的纯金色半长发下,有着一双如大海般深沉的蓝色瞳孔。
王座的台阶并不矮,塞西尔与骑在马上的路易斯平视着,
国王的气势仿佛与生俱来。
塞西尔掀起眸,深邃的蓝色眼眸中此时压抑着怒火,他声音冷厉而又沉稳:“路易斯。”
他听过这位路易斯主教,他残暴自私,杀伐无度,喜怒无常,这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暴君。
如果教廷将来会被他掌管,那一定不会有什么光明的未来。
神权迟早臣服于王权之下。
卫兵呵斥:“即使是教皇阁下亲临,他也不会对陛下这般无礼。”
“路易斯主教——”
卫兵再次话未说完。
因为他被迅猛的藤蔓高高吊起,脖颈被紧紧箍住。
塞西尔皱起眉:“这是我的国土,不是你的教廷。”
“路易斯,你逾矩了。”
他最是厌恶路易斯这种随意掌控他人性命的做派。
路易斯看着他:“我不会杀他,这是他冒犯我该受的惩罚。”
这个卫兵今后将永久失去说话的权利。
塞西尔握紧权杖,他戳路易斯的心窝子:“我听闻教皇曾经教导你要学会杀伐有度。”
“我为教皇的一番苦心而感到遗憾。”
谁都知道,路易斯跟教皇最是不和。
路易斯冷笑:“我不介意送你去教皇的膝下接受教导。”
塞西尔冷眼看他。
这就是腐朽没落的教廷,被这种野蛮人操控。
路易斯被塞西尔那头金发刺得眼疼。
真想把这个伪善者的头发连发带皮全给剥了。
他忍着恶心:“这场黑雾是血族生起的,驱散它并不难。”
“前提是,你会给我满意的报酬。”
塞西尔想到被黑雾困住的城邦里自己的子民们,他蓝眸深处幽深近黑:“当然。”
路易斯得到回答,驾着马就出去了。
而卫兵被藤蔓扔在了地上,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紧握住自己的脖颈,那里火烧似的疼,但他却发不出一丝痛呼。
塞西尔微叹道:“我会让人医治好你的嗓子,下次不要再如此莽撞。”
卫兵目露感激,挣扎着起来,恭敬地向塞西尔行礼。
而路易斯出去后,就驱马走向自己的住处。
他赶着洗去这几个小时因为赶路而沾上的尘土与身上染上的血腥味。
路易斯推开自己住处的殿门,这是这座城邦的王城里比之国王住处也不差分毫的繁盛宫殿。
右侧就是一个热雾萦绕的浴池。
路易斯走了进去,他关上门,取下发带。
黑色的发丝散落在身后,他眉目冷峻,缓缓向浴池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金色的教廷长袍被他随意丢弃到地上。
他下了水。
而艾克尔躲过了巡逻的卫兵。
他抱着穆图一路跟着枝条走过来,走到了路易斯的住处。
这里宫殿林立,却一片寂静,根本不像之前艾克尔经过的那些巡视严密的地方。
他还是跟着穆图才安全到达。
狼擅长隐藏踪迹来猎杀猎物。
即使变成了狼崽子,这份能力也不会减弱。
穆图看到了地方,又钻进了艾克尔的斗篷里。
艾克尔小心翼翼地延着枝条行走过的路径走着,在不远处看见了紧闭的宫殿门。
他张望了下,然后沿着大理石制作而成的廊道绕着圈,寻找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观察里面的情形。
艾克尔看见了一扇半开的镶金玻璃窗,丝丝缕缕的热气从那道口子中飘了出来。
他紧了紧神,放轻声音小步走过去。
走得越近,似有若无的流水声也就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