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宁朝黑影的方向跑过去,她没有看错,躺在那的人,就是时岳。悠宁的眉瞬间蹙了起来,一颗心悬至喉咙,她赶紧俯下身,紧紧地把时岳揽在怀里。
“时岳,时岳!你醒醒!时岳!”
悠宁的神色里是掩不住的焦急,她眼里的时岳,武功极为高强,曾经时岳以一当十的样子,她是亲眼看到过去,竟然有人能伤了她?
悠宁把身上的狐裘脱下来,紧紧地裹在时岳的身上,她可能是在外面昏迷了一阵子,寒风里,时岳的全身十分冰冷。
“辛嬷嬷,快,把她扶到我的寝殿里面去。”
悠宁用尽全身力气,撑起时岳半个身子,时岳虽然看起来瘦弱,但身上都是常年练武练出来的腱子肉,还是十分的有分量,即便悠宁用了十分劲,依旧觉得很吃力。
辛嬷嬷见着悠宁把狐裘盖在了时岳的身上,心里冒了火一样的着急,主子那般孱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如此冷风,她赶紧把自己身上的外披脱下来搭在悠宁的身上,之后架起来时岳的另外一条胳膊,快步向屋里面走去。
悠宁把时岳扶到自己的软塌上,吩咐辛嬷嬷把火龙熏得再足一些。榻上的时岳,面色有几分苍白,一双眸紧紧地闭着,看着便让悠宁忧心。
悠宁望着榻上的时岳,不知该如何是好,太医是叫不得的,那到底该怎么办,她把时岳冰冷的手指揽在掌心,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时岳……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主子,地龙又添了炭,现在,可是要请太医?”
辛嬷嬷做好了悠宁吩咐的事,转身又回了房里,冬月此时也披了件外披,匆匆到了悠宁的面前。
悠宁见着床上的时岳,心下焦急,既然请不得太医,那……对,对!该去找太子爷,时岳是他的赤卫,太子爷一定有办法。
“辛嬷嬷,你在这守着时岳,我和冬月,去一趟东宫。”
时岳绝对不能出事。
深夜。
东宫。
当悠宁和冬月来到大门外的时候,身上都起了薄薄一层汗,悠宁用帕子略微拂了拂额头,看向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依旧高耸,直直地插入无尽的夜色。
东宫大门外和往日一样,没有人守门,悠宁走了进去,看向裴子玄寝宫的方向,里面亮着一盏微薄的光,还好,他还没睡。
时典坐在树上,瞧见来的人是悠宁,便没打算拦她,他刚打算着重新闭目养神,便看见了悠宁后面跟着的冬月,他一双眸子眯了眯,转身跳了下去。
这一跃,直接给下面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时典轻抿了下嘴唇。
“时典见过郡主殿下,失礼了。”
悠宁松开了刚才因为惊吓而紧紧攥住帕子的手,缓了缓心神。
“老师呢?”
“阁主在寝殿里,郡主自行进去便可,但她不能进去。”
时典指了指她身后的冬月。
悠宁点了下头,伸手挽住了冬月的手。
“放心,我去去就回。”
冬月一直都怕黑,上次那件绑架的事情一过,她对黑的恐惧更是严重,从一出沐清宫,她便止不住地发抖着,此时到了东宫,她更是害怕了几分,冬月强忍着心头的恐惧,朝着悠宁点了点头。
“主子且去,冬月在这里候着。”
“好。”
悠宁转身进了裴子玄的寝宫,对于东宫内部的构造,她早已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