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厮看着这几人不对劲,生?怕引起些骚乱,连忙招呼着他们往里走去。
段景洵哼了一声,冷冷地从裴容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还撂下一句话:“裴容,你真?是好样的。”
裴容脑袋上的问号更大了,他到底干啥了!
还有,段景洵这一阵一阵的,简直比顺王妃还难琢磨!
四人落了座,几人说着一会?要去郊外踏青,裴容也?跟着说笑,偶尔不露声色地看上段景洵一眼,再马上移开目光。
不过看得多了,总有叫段景洵发现的时候。
撞上段景洵的眼神,裴容心虚地别开眼,随手抄起手边的杯子仰头就是一饮而尽。
裴容茶盏中明明是倒的茶,可入喉却是辛辣刺激的味道,裴容下意识地连连咳嗽,接着盛渊的声音就突然在耳边炸裂开来:“裴容!这酒我还没喝呢!怎么叫你喝了!”
盛渊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地望着裴容。
裴容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再看向盯着他的四人,“嗝”的一声,打了个饱饱的酒嗝。
江灵兮有些担忧地问盛渊:“盛公子,容表哥的酒量如何?”
盛渊不言,比出一根食指。
江灵兮怀疑道:“一直喝?”
“不,”盛渊一脸凝重,“一杯倒。”
江灵兮:……
不过稀奇的是,直到几人走出城外,裴容除了脸色红一点,其他的,一点也没瞧出要醉的模样。
江灵兮半信半疑地问道:“盛公子,容表哥现在看着,不像醉酒的样子啊。”
盛渊正欲说话,没想到段景洵抢先一步说道:“现在还没到时候,等会?你就知道了。”
江灵兮不由问道:“太子,你见过我表哥醉酒的模样吗?”
段景洵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嗯,见过。”
不止见过,小酒鬼还强行要扒他衣服,不给还不准走的那种。
那个时候,他双手攥住自己了衣领,仰着头,双眼比星星还亮,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带着微醺的醉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和自己说着喜欢。
段景洵看向走在前头的裴容,目光似沉静似翻涌,一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不停地跳跃。
不过这份矛盾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得太久,段景洵看到裴容脚下似是绊到了什么东西,加上他喝了酒的缘故,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段景洵一个大步上前,扶住了他。
裴容原本正因为段景洵那句“好样的”耿耿于怀,现下看到段景洵帮他,裴容没忍住悄悄地弯了弯眼睛,心中那些跳动的小欣喜纷纷都跑了出来。
可这似乎还不够,醉人的酒意一点点的在他晕染开来,裴容垂眸,看着两人贴在一起的胳膊,扯了扯段景洵的衣袖。
“太子。”
段景洵转头看他,只看到裴容低着头的模样。
睫毛落了下来,鼻尖挺翘,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嘴唇瞧着又红又润,还泛着水光,模样看着极为乖巧。
段景洵心头一软,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怎么了?”
裴容动作很轻地摇摇头,像是害羞,又像是拘谨,他扯着段景洵的衣袖没松手,小声说道:“没什么。”
其实他只是想喊一声,裴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裴容的模样让段景洵心头软得几乎能陷了进去,他下意识轻轻地揉了揉裴容的头顶。
看着握住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段景洵终究是没能忍住,伸手牵住:“走吧。”
只是他几乎是虚带着,两人的手心都没有碰在一起,与方才在车内握住裴容腰身的力道来说,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份小心翼翼就算是微醺的裴容也?察觉了出来,可他并未察觉出其中深意,只觉得有趣新鲜,便乖巧地跟在段景洵身边。
毕竟他还记得,这可是他与段景洵,第一次这么亲密又和谐地走在一起。
裴容本就有些晕乎乎的,现下更是觉得脚都踩在了天上,走路都飘飘然起来。
动作慢了一步的盛渊看两人都要贴到了一起去,更是不甘示弱地挤了过来,说道:“裴容,上回在围场没猎到银雪狐给你,今天正好在城外,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打来!”
段景洵很不客气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猎不到,又何必再夸下海口?”
盛渊抻着脖子答道:“我那次只是失误!”
“哦?”段景洵凉凉一笑?,道:“那你怎么保证这一次你就不会?失误了?”
他们二人本就因为裴容有些不对付,现下当着裴容的面,盛渊更不愿落了面子,当下说道:“太子如此激我,莫非是不想让我打到好东西?”
裴容的酒意彻底上头了,他高?高?举起手臂,说道:“烧鸡!我要吃烧鸡!”
盛渊马上应道:“好,我去给你打只野鸡来,管你吃饱!”
段景洵冷哼道:“裴容不爱吃鸡,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一听这话裴容不高?兴了,凶巴巴地瞪了段景洵一眼:“谁让你瞎说实话的!我就要吃!”
盛渊本来被段景洵噎了一下,如今听到裴容这样说,也?来了几分底气:“太子说错了,你看现在,裴容就要吃呢!”
说着盛渊对裴容挥了挥手:“裴容,你过来,我带你去打野鸡。”
“他不会?和你去。”段景洵冷漠地回绝,眉头皱得更紧了。
盛渊也?脸色微变,可他又不好发作,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太子,去不去也应该让裴容说了算才是。”
“呵——”
段景洵冷笑一声:“自取其辱。”
作者有话要说:出院啦,完全是因为不规律的作息把自己作进了医院,很虚,小天使们要按时吃饭,不要熬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