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么欲擒故纵!
白梵路血气上涌,难得想骂人,可他明明心里很正直,身体却异常虚伪,因为他又一次被他的耳朵背叛了,三观开始跑偏。
主要是那种过分低沉魅惑的嗓音,简直就像淬了情毒的醇酒。
随着发声的嘴唇,从下颌一路缭绕,到脖颈、到锁骨、到耳垂,最后尾音就像带钩子的鱼线,直把白梵路的魂儿都勾跑了。
不不不不不!不可以!这人是渣男是魔鬼!不可以上当啊!
内心的小梵路攀住悬崖,摇摇欲坠,拉回白梵路仅存的那一丝儿丝儿理智。
云湛绝壁是故意的,反复无常手段下作,原主追着他的时候他弃如敝履,现在原主换了人对他敬而远之,就又故意撩来撩去地搞暧昧,就为了达到他那肮脏龌龊的目的,把原主逼疯!
他白梵路爱惜生命远离渣男,不可能屈服于耳朵之下的!
绝!不!可!能!
“咳咳,师弟休要胡言,是我自己想通了,你我一心求道,当以天下苍生为重,岂可沉溺儿女情长……”
说一半,嗓子有点儿紧,白梵路又轻咳了一声,察觉云湛俯在自己身前的肩膀微微一动,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但白梵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苦恼、无奈、忧伤,语调也颇为感慨地继续娓娓道来,“从前是我意志薄弱,困于心魔不得其所。如今与你一战,已经彻底想通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吾辈当以修仙逐道为己任,方不负师尊教养之恩……”
白梵路越说,差点刹不住车,没想到他口才这么好,说起大道理来把自己都感动到热泪盈眶。
云湛沉默地注视他眼里的泪花。
白梵路真诚地回视他,心里想,估计云湛还以为自己是舍不得放弃这段感情才泫然欲泣的,如此声情并茂的效果应该更真实了吧。
白梵路故意叹口气,暗搓搓数秒针,想看云湛什么反应。
倒是没等多久,握住他手腕的双手就松开了,嵌在他□□那条大长腿也同时撤掉,云湛重新坐回一边。
“嗯。”轻飘飘一个单音,从闭着眼的云湛鼻子里哼出来。
宛如一记重拳直直穿过空气,白梵路差点一跟头栽进水里。
敢情他刚长篇大论到口干舌燥的,心里还有一腔壮志豪情无处安放,对方就回给他这么一个字?!
白梵路演戏演的不够尽兴,还想再说点什么。
但是云湛突然睁开眼。“何人!”
白梵路疑惑,有人来了吗?他刚要站起来张望。
云湛扫过白梵路一眼,右手半握,一团蓝光在他掌中一凛,铿地一声朝四周扩张开来,水面被气劲掀起一圈明显的涟漪。
白梵路看向云湛,莫名其妙。
“掌门师兄?是我,云翳,我想找大师兄,他在里面吗?”
云翳这名字白梵路知道,是和云湛同辈的小弟子,年龄排行倒数第一的那位。刚进山不久,是原主的小迷弟,因为修仙之前家里做药材生意的,所以经常在原主受伤时给他送些药草,傻得挺可爱。
似乎是碰到什么东西,云翳顿了顿,“咦,怎么有道结界?”
云湛刚刚是在放结界?干嘛没事对同门师弟张结界?
白梵路更奇怪了,刚要走向外面回应,却听云湛道,“衣服弄干了再出去。”
白梵路低头,刚刚挣扎那几下,他浑身湿透,现在白衣服就贴在身上,仙衣轻薄,湿身效果很不错。
“……”
默默掐一道诀,白梵路把衣服烘干,淡定迈出水,向着出灵泉洞的台阶走去。
云湛在他身后,仿佛漫不经心朝他瞥了一眼,见到白梵路微微泛红的耳根、强作轻巧的脚步,勾了勾唇。
结界打开,白梵路见到在外神情期盼的云翳小师弟。
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样,粉糯粉糯的,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而在他身后,还站着王崇羽。
王崇羽上下打量白梵路,等他和云翳说完,才问,“师兄,我方察觉到此处有魔气,是又有魔物闯入了?”
白梵路听他问魔气,先是一惊,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但马上又反应过来,“是饕餮。”
“饕餮?”王崇羽微讶。
“呃……此事说来话长,我再与你细说,师尊出关了吗?”
他下山时间不长,凌青子说闭关一天,应该还没出关,他主要是转移王崇羽注意,不想被问东问西。
原来仙人也有累的时候。借口有伤打发走王崇羽,白梵路回到自己居处,倒头就躺上了床。
可是短暂的小憩过后,失眠的老毛病再度困扰了他,没有手机听不到男神的声音,白梵路莫可奈何。
但身体又的确疲惫不堪,白梵路就静静躺着,躺到觉得差不多了才起来。
他先寻到王崇羽,才知时间过去了人间的一夜,对方正在带领弟子们早读心经。
估计凌青子已经出关,白梵路就没打扰王崇羽,自己去找去了。到那儿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先他一步在。
云湛似乎才和凌青子禀报过饕餮的事。
白梵路到门口时听凌青子正说,“……各处魔物异动,此事的确不同寻常。”
“墨儿?进来吧。”
白梵路想撤的脚只得回到原位,抬步走了进去。
“师尊。”白梵路拱手施了一礼,微垂首站到云湛对面。
“昨日之事,为师已听云湛说过了。”凌青子道。
白梵路这才抬头,在看向凌青子的时候余光瞟了眼云湛,不确定他是怎么和师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