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朕看着被折了手的小可怜,竟然不哭不闹的,于是朕又生了个想法,要是让这小可怜把美人踩在脚下,小可怜会怎么做?假设朕再从中英雄救美,朕的美人会不会对朕心存感激?”
这便是,陆萧霖那句,“你不是朕想找的人,却实朕想要的人”,所转述的意思。
无论从哪种角度,都能达到陆萧霖所想要的。
陆萧霖深叹了口气,“可朕也没料到,当年的小可怜就是朕念叨了七年名讳的正主,于先楚战一步到朕身边,恰巧名讳正是映生。”
那时楚战走后,便有有将他带去太医院,楚映生本以为是楚战有意羞辱他,没想到太医院的太医恭恭敬敬的替他接了骨,还给了他几包药,楚映生一直没想明白太医会突然的优待自己,听陆萧霖这么一说,原来他早就看过自己狼狈的模样了。
“所以,朕心中很乱,甚至有些贪心。”陆萧霖的执念是楚战,对楚映生又留着份不同的心思。
楚映生静静的听着陆萧霖的心声,心中震撼在当年救了自己的是陆萧霖。
陆萧霖半响出声道:“映生,谈笔交易吧,朕替你夺回楚国,你把楚战给朕。”
“只要楚映生活着一日,就一日不会放弃杀他的念头。”楚映生字字铿锵,满腔的怨愤隐藏在这几字当中。
陆萧霖要护楚战他无话可说,幽幽的说道:“我才是你的帝后不是吗?”
陆萧霖斜眼看着楚映生,笑着点头,“对,你是朕的帝后,宣朝帝后的位置朕会为你留着。”
从他的角度来说,陆萧霖能给楚映生的只有这些了,“你可宣泄报复,但朕要他活着。”
“朕想亲手折了他的翅膀,将他圈在身旁,又不舍映生。”陆萧霖坐躺在马草堆上,嘴里叼着根杂草,一点皇帝样子都没,“不过如果映生肯放下心里的芥蒂,不再是敷衍着委曲求全,朕未必不会倒戈。”
楚映生接近陆萧霖开始,两人之间一直隔着层关系,陆萧霖有意戳破,楚映生心里的盾墙坚决的立在那,死守着他仅存的尊严,不肯交心的情感,是会渐渐的疏离的。
楚映生不明白,陆萧霖时而警告他听话顺从些,时而又希望他能站在陆萧霖同等的地位之上与他交心,这样的人他哪敢全信。
说到底还是宣文帝不懂何为感情。
又是前后矛盾的话,陆萧霖的章法太乱了,楚映生应接不暇,“你与我,终是不同。”
“有何不同?都是黑心窝子的傀儡皇帝。”说道这,陆萧霖又改口道:“日后改口的话,一对黑心窝子的帝后也不错。”
“陆萧霖,你不懂。”楚映生道。
“朕不需要懂,朕想要的一定会是朕的。”陆萧霖望着远处的来人,将嘴里的杂草吐出,拂去身上杂草,揽上楚映生的肩,“走吧,去会会楚国来使。”
楚映生僵在那不动,陆萧霖也不为难他,“你若不想,便在英纵那住上几日。”
陆萧霖说走就走,留着楚映生独自一人在马场上,这还是头回陆萧霖撇了他离开,楚映生抬着右手放到眼前,瘦骨嶙峋的手动了动,指骨的移动肉眼清晰可见。
濮阳侯府的门还没迈进去,楚映生便被邓元的人请了过去。
太师府内。
邓元虚礼了一番,请着楚映生入座,给足了楚映生面子。
“楚帝是聪明人,那老夫就开门见山了。”从政治方面,邓元很欣赏楚映生,能利用自身所长让陆萧霖俯首帖耳,还能搅得宣朝帝都风雨欲来。
楚映生放了茶盏,“太师请说。”
“陛下手中无权,大事全旁落在摄政王手里,如今司徒严与摄政王来往颇为紧密,想来是为出兵楚国一事筹谋,只是……”
不出楚映生所料,这老东西看到陆祈与司徒严走的亲近了,坐不住想来搅和,“只是什么?”
“只是,楚帝可想过其中利害?攻楚是陛下允诺的,陛下年幼不懂,摄政王攻了楚,那楚国还能是楚国吗?”邓元见鱼儿上钩,一脸故弄玄乎的说道。
他这是要楚映生来离间陆萧霖与陆祈的关系,将出兵的权利交由邓元,他俩共同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