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说的是谁,司药自是知晓的,可眼下这里是那蚌子精的地盘,人家主人都未发话,他们实在也不好说什么呀。
扫了眼那蚌子精,人家压根就不搭这茬儿,偏偏司瘟还一个劲的给他施加低气压,没办法,司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是啊,眼下是龙嗣尽显的关键时刻,最忌被人打扰了”
果然近日听司瘟那家伙胡诌的多了,自己也能信口胡说。
见那丫头垂眸不语,凔屺将那碍事的司药也给振了出去,而后坐到榻旁轻轻执起她的手,低唤了声“若凝…”
本想借蛋宝的名义让那丫头离司卯远些,结果还未开口就见人儿朝自己摊开手掌,皱眉道“还来”
凔屺冷着脸望向她掌中那支做工粗糙的竹簪,沉声道“本君做的…”
许是山顶环境压迫得他胸闷不适,亦或许是心绪起伏的缘故,话未说完他便吃力的憋喘起来。
若凝虽不满他擅自换走了断簪,可见他这般也没再计较此事,直接揽了他将他带去山脚下的屋舍里,这才发现这人竟幻了张很是宽大的床榻。
一边感叹着这人会享受,一边帮着宸煜将人扶倚到榻上,见司药赶来要为他施针诊治,若凝欲起身让开位置,却被那人扣住手腕。
见他喘得厉害,若凝只好任他拉住自己。
“仙主在这…不妨事…”司药额角直跳的说着,梗着身子为那人施针,以前倒不知晓,司瘟竟还有这般粘人的一面!
若凝扶腰往边上挪了挪,下一瞬便被人在身后塞了软枕,抬眸望着那人苍白的脸庞,忍不住皱眉道“你别乱动”
凔屺扯过被角替她遮住肚腹,这才任司药继续行针的动作。
扫了眼那人扯住蚌子精袖摆的手,司药行针后取下银针很上路子的说道“本君同宸煜去配药,劳烦仙主在此看顾”
若凝点头应了,待他们离开后,轻轻拿开自己袖摆上的手,想要将其塞到被中,却被他反手握住。
“断了便罢了,你若喜欢那式样…日后…我再替你…做一支…”说话间仍气促的低喘着。
若凝微垂了眼眸,静默不语。
凔屺见她这般,气闷的抚了抚胸口,到底是将那断了的竹簪递还给她。
若凝并未伸手接过,却是抬眸朝他问道“凔屺,那日你…为何将我推下…”
知她是在说瘟数之际那日自己将她推入瘟眼一事,凔屺微愣了下,低叹道“你灵力修为被蚌壳所限…”
“释出灵力修为又如何”若凝打断他的话。
是啊,便是她一辈子只是那品阶低下修为低浅的蚌子精又如何,倘若自己早些恢复神识记忆,定然不舍得她受那瘟数刺破蚌壳的苦楚。
若凝垂眸将断簪收进衣襟内,又取出那支做工粗糙的竹簪递了去,见他未收入掌中便轻轻置于他身侧,淡声道“凔屺…你终究不是他…”
那个倾力护她的温柔男子,便是天塌下来也一定会将她护在膀臂内,又怎会舍得她那般痛呢……
见那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知他眼下憋喘不适,若凝没再揪着那些过往不放,过去的便过去吧,伸手替他抚着胸口,低叹道“蛋宝如今离不得爹爹,我们…”
话未说完,就见那人沉了脸低喘道“倘若…如你之前猜想那般…蛋宝爹爹另有其人…你也会为了她同那人好好相处…在一起吗…”
“有何不可”
闻言,凔屺竟抑不住喉中的腥甜猛地吐出血来,惊得若凝忙起身去唤司药。
“你们这是…吵架了?”司药喂那人服了药,按耐不住心中八卦的小火苗,朝她低问道。
若凝摇头“我正同他商量日后在一起…”
哦,原是激动得吐血的。
司药暗道那人也太不顶用了,好不容易哄回媳妇儿和龙嗣,竟然激动成这样,本想开口调侃几句,却在看到他紧按在心口处的手指节泛白时,忙伸手去替他揉按心口处的穴位。
那人素来只有被气着了才会起这心痛的毛病,难道是近日未得好好休养,以至于丁点心绪起伏都会惹得这心痛的毛病发作!?